“我一定要把这个项目做下去。”
“没道理小偷得意、被偷的人还灰溜溜地逃走了。”
“我会成功的。”
她反复强调着,不知道是真的这么笃信还是仅仅在给自己洗脑打气。
“……我一定会成功的。”
然后她就继续闷头上班了。
陈晨和金裕的心理素质都很好、上班的时候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后者见到她的时候还能厚脸皮地笑着跟她打招呼;她表现冷淡他也不在意,转头就去跟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打得火热,尹孟熙低头做事的时候他已经把人都认全了,陈晨还因为这个实习生对她卖过好而对他更多几分青睐。
……真让人憋气。
被边缘化的感觉就像小火烧着的温水,刚开始感觉不明显、渐渐就一点一点升了温,后来她的创意在上会的时候通过了,组里人均欢欣雀跃却只有她一个人感觉更加委屈,这样的情绪一直累积到八月初录制正式开始。
实习生被分到的工作总是很麻烦很琐碎。
要去对接大量的海选参赛者,一一添加再拉群,反复提醒各种注意事项,再根据每个人报的录制日期意向做表格排程;布置场地、接嘉宾之类的体力活当然也是实习生的,基本上大清早开了短会后尹孟熙就要连轴转一天,就算一天结束好不容易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寝室也会不断收到各种消息轰炸,可能是个别选手联系不上了、可能是待机室的哪块电子屏坏了、可能是哪位嘉宾的行程有了新安排需要做调整……层出不穷的意外状况。
她真的很累,比之前在学校排戏和做挑战杯项目都累得多,身体的疲惫只是一方面,情绪上的压抑更严重,而他偏偏又不在她身边、唯一可以治愈的力量消失了,她感觉自己被不断地消耗着,每天早上一睁开眼就会感到一种麻木的痛苦。
那天更糟糕,她来了大姨妈、肚子一直疼,偏偏就赶上出外勤要去机场接几位乐手老师,他们飞机晚点她就在大厅里等了两个多小时,接到人以后又马不停蹄送他们去酒店,出来的时候正好是大中午,A市的夏天少说有三十□□度,她就中暑了,伴着小腹时不时窜起来的腹痛难受得差点晕过去。
没力气再去挤地铁、于是干脆自己掏钱打车回了台里,一天的实习工资直接抵消,还倒赔十几块钱;脸色惨白地回到演播厅跟带教老师报备,陈晨却像看不出她不舒服似的、又安排她去后台给彩排的选手戴麦。
她去了,后台入口附近有一个半封闭的空间堆着一些备用的音响,她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拿出手机想给肖至打一个电话——她想听听他的声音、其他什么都不会说的,当然也不用他怎么哄她鼓励她,毕竟她也知道他不支持她做这份实习。
就只是……想确认一下他还在……
号码都拨到倒数第二位了、才想起现在他那边是凌晨两三点,地球的另一边就是这么遥远,不仅没有办法让她得到他的一个拥抱、甚至都没办法让她听到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