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第363页(1 / 2)

他们也不一定是被蒙在鼓里,说不定是心甘情愿地自欺欺人呢?

这话听得洛言一头雾水。

将夜说:谁都想活着,哪怕多一天也好,所以,发现自己已死去的人还有执念,就不愿入土为安,发现身边的亲友死去后,那些留下的活人也不会感到害怕,甚至愿意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就这样守护陪伴,直到最后一刻。

毕竟是尸体,就算用特殊药剂保存,时间久了一样会腐坏,人死了就是死了,活着的才是人。洛言如是道。

你觉得什么样才是活着?是生命体征完好的,却没有理智和灵魂的人?还是肉身虽然消弭,精神意志却永久存在的?

将夜说完,并不打算听洛言作答。

他眯眼看着渐渐热闹的长街,那些人如梦似幻,一个个被雾气剪出影廓,看不清面容。

有时候觉得他们活生生的,有时候又觉得他们是残留在人间的一段影相,风一吹就能散。

就是这样脆弱的人,这样不完美的人,会发泄怒意化身恶人,也会手捧挚爱温柔以待,是巨木上的螆蜉,是沧海之中的蜉蝣,弱小又寿数短暂,强大又固执坚韧。

他觉得等自己再次回来,一定可以给君桐一个解释。

他似乎想明白了。

君桐做的那些实验都太片面了,他想用别人对他的不好,来证明人间无爱,人间无味,可人性从来都是善恶交织,他们会将恶的一面留给君桐,但不代表他们对所有人都这样。

那些表面凶悍霸道,杀戮无数的屠夫,回到家还会洗去一身的血腥,哄抱着年幼的儿女;那些平日友善待人的人,或许也会有容忍不了的事物,行善济世的大夫或许曾罔顾将死之人的哀嚎,用他们的身体试药扎针。

善与恶哪有那么绝对啊。

这一次去云缈山,他们赶时间,洛言很愿意送将夜去,并且他也有他的目的。

当重剑御空,载着两人飞跃重山万里,跨过湖泊绵延时,将夜本能有些颤抖瑟缩,他知道自己脚下的重剑已经被洛言变得很宽了,可他站在上面,周围飘过流云时,还是害怕的要命。

你让一条溪流去飞?

那不是要命吗?!

更何况,他曾从九重天跌落人间,那一刻的惊悚惧怕一直深埋魂灵,甚至记忆回来后,常常被坠落云端的梦给魇住。

他从没对云谏说过这件事,怕人家担忧自责,也觉得没那个必要。

反正云谏哪怕带他乘火凤,也会严丝合缝地将他搂在怀里,他只要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就能到达目的地,又有什么好怕的?

从未想过,如今这种可能性。

将夜站在重剑上,腿都麻了也不敢动,浓厚的云层撞过脸颊,偶尔迷了眼,让他有些看不清周围,他也不敢看,脚下比万丈深渊还可怖。

他很害怕,抖地我剑身都在颤了,危机时刻,英雄救美,动手动脚学不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