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红眼眸的少年站在奉衣面前,压抑着哭腔焦急道:怎么做?我要怎么做?
奉衣看了眼云谏肩头的创伤,显然也有些意外,皱眉道:尊主已经拔掉过一枚镇神钉了?
将夜愣了一下: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不是将另一枚拔掉,他就能摆脱束缚了?
幸好你没那么做!奉衣瞧见云谏肩头松动的另一枚摇摇欲坠的钉子,拧眉道:镇神钉封印着尊主的修为和神息,已有千年,若是贸然拔掉,突然释放的力量会撑破他的灵脉。
奉衣望了一眼将夜,解释道:就像你身体内的力量一样,你被秘术压制修为,封困在筑基期,这修为一朝还给你的时候,若无尊主替你疏导灵脉,你早就爆体而亡了。
将夜到底是关心则乱,他太慌张了,又急又心痛。
是不是拔了那钉子,他就不会被囚困折磨了?拔完以后我再替他梳理灵脉可以吗?我
不一样!尊主修为太强大,即便被封印神力,他最多也只能被压制在大乘期,而不是筑基期。
若这力量释放开来,必须要有一位比他修为更强大的神祇护法,否则,谁也帮不了他。
那、那怎么办?怎么办
表少爷信我吗?奉衣说:我晓得解救尊主的方法,但我做不到,唯一能做到的人只有你。
奉衣看着将夜迷惘慌乱的眸色,他明白将夜对云谏的在意程度,这一点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继续道:九天上的醴泉从不是什么不详之物,他只是太强大了,一滴雨露便能润泽万物,那些卑贱的神族又怎么承受得住天地灵物的恩赐呢?所有对他们而言不利的因素都是威胁,都要避之不及,除之后快尊主也是,他携着涅槃神力破壳,只因太强大,只因被他人害怕,就为他批命祸殃
奉衣对将夜说:表少爷与尊主倒是天生一对,只有他不惧你的雨露,而你又是唯一不在意他祸殃命格的人。
我要怎么做?
将夜不得不信任奉衣,他能看得出来云谏也是信任这个人的,事到如今,他就赌一回,他敢试。
表少爷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们不利,尊主是我的信仰,是我苟活人间多年唯一的执念。
嗯。将夜垂睫,目光始终没离开陷入昏迷之中还疼得眉头紧拧,浑身痉挛的云谏,他信你,我就信你,有什么办法你说吧。
醴泉的泉眼甘露可与镇神钉抗衡,需要你的一滴心头血。
这不难,在彤岫村的时候,云谏就为了促使他提早活过来,生生将刀刃戮进心腔,为他掏出心头血。
他能那么对将夜,将夜又怎会吝啬?
将夜刚要掏出匕首往心口扎,奉衣又道:表少爷与尊主不同,尊主虽被囚禁人间,却依旧是神躯,他这么做或许无恙,但你这具身体是后来凝成的,虽有神魂,却是肉体凡胎,这么做一定会元气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