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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云谏错愕。他没逼哭少年,也没气跑他,反倒被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骂我是不是觉得我救不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废物?我偏就要证明给你看!我很行的!

说着,少年闭了闭眼,咬牙狠狠握住藤锁,掌心的血液已经渗透进藤刺之中,彻底腐蚀了那罪恶的藤锁。

不过片刻,便在云谏震愕的眼神中,解开他的束缚。

少年掌心都是血,他怕疼,但又极能忍。

他看着云谏那双漂亮的桃花眸就来气,凶巴巴地,恶作剧一般拍了拍云谏僵硬到难以置信的脸,故意将掌心的血抹在云谏俊俏的面容上。

还奶凶地龇牙道:我要玷污你!弄脏你!

呃反正云谏是唯一能不被他毒液影响的人,少年觉得自己和眼前人就是天生一对,活该一直呆在一起。

他就是骂他,凶他,也不能阻拦自己和他待在一起。

少年恶劣地笑着,面容却若春风噙暖般灿烂。

沾了血,却一直柔软的手牵起云谏脱力的手臂,带着他,要逃离这个人间一样,召来春风,吹散凛冬山崖上的寒意,又索来柔软的白云,驱散灰蒙的雾空。

带着他,踏着云,裹着风,一路奔逃进春天。

本以为逃脱了,本以为解救了。

可云谏的肩头依旧深埋着镇神钉,心腔中释放的炽热情绪纠缠着他,让他极度矛盾,无时无刻不徘徊在两种极端间。

少年的笑靥就在面前,梨涡绽放,对他说:我们一起逃亡吧,只要世间有河泽川流,我哪里都能去,我陪你一起逃走,逃去能淌水的地方,逃去芳华盛放的地方,好不好?

少年澄亮的双眸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并不在意他有多狼狈,也不多问他经历了什么,更不嫌弃他这个不死自己则死他人的天煞命格。

云谏心动了,他青白的,还未恢复血色的双唇颤了颤,想不管不顾地自私一回,吐出一个好字。

可他锁骨上深扎的镇神钉隐隐作痛,心底浮现相悖的声音。

他眼前眩晕了片刻,阖上双目复又睁开时,眼前的梨涡不再,笑靥消失,只剩下一双狭长的夹杂着失望与愠怒的凤眸。

这张轮廓尖锐的昳丽面容浮上怒意,拧眉瞪他。

你要逃?你要出尔反尔?你对得起你母尊的牺牲吗?你对得起为师的千年教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