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的重瓣红梅烙印于师尊颈侧, 被烛光照的鲜明艳丽, 明明是很好看的啊,为何师尊这个反应?
危险的气息在室内渐渐凝得如有实质般,让将夜憋闷地几乎喘不上气,他咽了咽喉咙,违心地摇了摇头。
他师尊盯着他的眼看了半晌, 似不太满意,又不知从何寻得满意, 却将小家伙吓得瑟瑟发抖。
终究有些不忍。
云谏松了手, 没为难他,将银发拨回去,遮挡住那朵靡丽的重瓣红梅。
将夜并不知道这个烙印到底意味着什么,于云谏而言却是他那千年记忆中最难堪, 最可耻的痕迹。
虽然他回想起来的东西并不那么全,但已经足够让他再被提及这印记的时候极为不悦了。
去睡吧。
云谏盯着将夜这样说,而后推扉要出去。
将夜:师尊!你你那里不抹药吗?而且你也没睡, 虽然天快亮了, 但你要不要睡会儿啊?
小徒弟声音很软, 担忧和局促浓并在一起,显得期待感很浓重。
自己睡吧。
他还是离开了,倒并不是因为将夜提及他脖颈上的那朵红梅,只是他确实还有事情要做。
菩提仙草生长在潆洄岛上,而他曾在彤岫村被失了智的藤蔓攻击时受了伤,将夜在彤岫村的那户人家弄来了一株菩提仙草,给他用了。
加上彤岫村巨蛇腹中的那块原本属于潆洄岛的碎镜,他隐隐有了些许猜测,令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天边渐泛鱼肚白,云谏离开水榭,往居住着潆洄岛仙子神烟的竹楼走去。
说来也怪,将夜明明对他师尊的亲昵触碰很惶恐,很敏感,被师尊抱着每夜都觉得睡不好,明明今天熬了个夜,到现在困极了,师尊不在,他一个人按理说应当睡得更加安稳才是,可他辗转反侧,怎么都入不了梦。
天都快大亮了,窗外的鸟雀啼鸣脆亮。
将夜左右睡不着,干脆起身,想去峰下找找熟人聊聊天,心底烦心事简直太多了,他虽然那啥了师尊,但还是搞不懂柔芷提的那个爱与欲的关系。
他确实很担心师尊,很喜爱师尊,但他不觉得这一定就是爱。
他同样也挺喜欢闻人玥和洛言的啊,虽知这两种喜欢不同,但他又没别的参考对象,所以是真的愁啊。
他想好了,不管自己对师尊是何种感情,他都会好好地对师尊负责。
将夜回了一趟自己房间,翻出衣服穿上就往峰下走去。
但他被结界拦住了,起初他有些困惑,师尊的结界能拦住外人,不让旁人入峰,却并不会拦他啊,这次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师尊设错结界了?
他试探着在结界边想法子破开,却奈何大乘期修士的结界并不是他一个菜鸟可以掀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