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一想起这些事,心底就抽痛。
将夜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吃了没文化的亏,这一下被师尊逼着学习也挺难受,但起码比被师尊死死勒在怀里睡觉好得多。
他宁可让自己看起来过分勤勉,挑灯夜读。
但其实,隔着屏风听见里面哗啦作响的水声,将夜根本没心思好好看书,屏风是薄纱锦绣,被幽微的暖光穿透后,师尊的影子就投在屏风上,没有衣冠为屏,轮廓曲线就这么直兀兀地暴露在将夜眼底。
他忽然想起来一句话:为何做文章不用心啊?原是一心想那女钗裙
师尊自然不是什么女钗裙,但师尊的美,早就超越了性别。
将夜本来年纪就不大,也没谈过恋爱,更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只知道自己会因师尊一举一动而心悸,一双眼总不想从师尊身上挪开。
他问心有愧,因此做事难专心。
人总是复杂的,一边说着绝不染指师尊,一边满脑子都是师尊的音容。
他甚至想过,反正他都已经占有这具身躯,这个身份了,原主应该也回不来了吧?那他可不可以继续占有着,永远占有这一切,包括包括师尊的喜爱。
人一旦犯错,就总会给自己找冠冕堂皇的借口,将夜不能免俗。
他觉得原主若是对师尊心怀恨意,那让原主回来岂不是害了师尊?还不如自己好好守护师尊,反正他是绝对不会伤害师尊的!
一通胡思乱想,字没写两个,灯芯却挑了好几回。
屏风内的水声都歇了下来,师尊裹着轻薄的白色衣裳,带着湿润的雾气走出来,银色长发半湿地贴在侧脸脖颈上,随意斜靠在藤椅上,半躺着拨开自己的长发。
将夜瞧着出了神。
师尊瞥眸看他,说:过来,给我擦头发。
将夜的腿快过了脑子,他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握着布巾一点点吸干银发上的水渍。
他心里很清楚,师尊可以的用灵力直接蒸干头发,他更清楚,师尊其实不需要沐浴,一个清洁咒就能解决问题。
但他们都没有选择最直接的方式,而是
将夜的手指穿插在师尊的长发中,偶尔触碰头皮,便觉指尖似有轻微的电流窜过,让他心悸不已,脑海也开始胡思乱想。
师尊真的好好看,好喜欢啊。
不行!不能欺师灭祖,要尊敬他,爱护他,守护他,要好好当好一个徒弟,尽到徒弟的本分。可是那些亲吻又算什么啊?
他愁死了,指尖的动作也乱了。
一不小心,就倏然扯动师尊的长发,打了个结,他忙不迭要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扯疼了没?
可师尊并没有反应,将夜接着烛光,抬眸去看师尊的侧脸,那算含着琉璃珠的桃眸轻轻阖着,睫毛上还坠着水珠,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