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云谏叹气,你下不了手只是因为那东西长得像我,还是因为别的?
不等将夜回答,师尊掌心倏然燃起一团炙热的白焰,抛向邪灵,直击灵台。
又抬起手捂住少年正要扭头去看的眼。
既然不忍心,就别看了一会儿就烧没了。
呃刺眼的白色火光熊熊燃起,惊愕到在场的仙门修士。
这团火光不仅让他们看清楚被灼烧的人化作一截虬粗的藤蔓,显出原形,也让他们笃定拥着少年的白衣正是神隐峰那位仙尊无疑。
这样凶狠到能焚毁一切的涅槃火,也只有那位仙尊才能抛出!
他们并没有因妖邪被烧死,真正的仙尊站在眼前而松口气。
反倒更加紧张。
尤其是看着那彻底被烧成齑灰的妖邪化作烟雾腾在空中,又不偏不倚落了云谏满肩的时候,那种疑虑和忧心更甚。
有人说:这这不是杀人灭口吗?
对啊!
仙尊杀了那妖邪,死无对证。
地牢里关押的那几个都被抽了神志,就像是木制傀儡一般,根本问不出东西。
这看起来,真的很像杀人灭口!
警惕的目光都落在云谏身上,怀疑和揣测不言而喻,但又碍于没有证据,因对方是仙尊,拥有强悍的实力,而不敢有所作为。
云谏横眸一扫,将那些复杂的目光尽收眼底。
却只是微勾唇角,无声浅笑。
不管杀不杀那妖邪,他都是要被怀疑的,他倒是真的无所谓,毕竟不在意
这千年来,让他觉得心口滞涩的,也就只剩怀里拥着的少年了。
无论是阴差阳错,还是动手的那一刻心中惶然,他都没能在刚才杀了他。
云谏的手不知不觉就捏在将夜后脖颈上,少年被微凉的触感一碰,浑身抖了一下,又傻乎乎地扬起脸,看着师尊。
他让师尊把他当毛茸茸揉脑袋,师尊怎么还上瘾了?
这是把他当猫儿提溜后脖颈子呢。
妖邪尸体都被烧个干净了,眼不见为净,将夜倒没像刚刚那么为难了,却忧心于师尊亲手杀人,担心师尊留下心理阴影,为黑化铺垫。
拉着师尊的手就道:我们还是走吧,别在这晦气地方待着了。
留步。
奉衣从人群中走出,客客气气道:仙尊来我苍梧城,在下竟不知,未能恭迎仙尊,是在下的过错。
云谏抬眸睨他,看着奉衣那双微微眯起的凤眼,总觉得心底不舒服,就像是本能厌恶这个人。
自是没什么好脸色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