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拍拍他的肩,扭头就往神隐峰跑去。
少年人做事情总是风风火火,着急忙慌的,好似拥有无穷的精力,像一簇燃不尽的热焰。
规矩忘得一干二净,气喘吁吁地奔到云谏面前。
云谏斜倚在藤椅上,捧着书卷正看,身后是开到荼靡的洁白幽昙,银白长发铺陈在墨深的藤编靠背上,衬得他整个人极明亮耀眼。
将夜每次看到师尊,都由衷地觉得师尊简直又美又神圣到天上有,地上无。
这样一个人被世俗冠以污名,他心疼极了。
又不敢将那些让人伤心的话说与师尊听。
他将情绪收敛干净,才漾起一张笑脸,绽出唇角梨涡。
师尊,我这几日想同洛言一起去后山练剑,那里距神隐峰有些远,我怕回来晚了打扰到师尊,这几天打算回弟子苑休息。
理由编得不错。
其实他回来早还是晚,并不会打扰云谏,将夜住的水榭偏居并不紧挨主室。
云谏没戳穿。
只是垂睫点点头,同意了。
将夜又破绽百出地叮嘱:师尊这几日好好休息啊,别出神隐峰,我这几日不在没办法给师尊炖药膳,但都捏成滋补的药丸了,掺了蜜饯的,也不是很苦,师尊记得吃,还有步,步师叔他
我不在的这几日,师尊别单独见他,他要是兽性大咳,反正师尊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
怕将夜再吐出什么虎狼之词,云谏打断他。
知道了。
叮嘱了一堆,将夜临走前还恋恋不舍地多瞧了师尊好久。
师尊真的又美又温柔,又矜贵又清冷,他看着都不由心中悸动,要是师尊被很多人看到,难保他们不觊觎师尊啊。
将夜叹气,赶在日落前离开神隐峰。
他刚走,水榭竹帘后就走出一道身影,鸦青长袍松松垮垮懒散地挂在肩上,整个人像是没睡醒,打着呵欠。
他一来,你就让我躲着,搞得就真跟偷情似的,这小子话是真多,喋喋不休能说那么久,我都跟周公下了好几盘棋了。
也亏得你,有那个耐心,听他絮叨。
云谏凝着少年远去的方向,嗓音冷淡道:他不喜欢在我这儿见到你。
那你就这么对我?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步凌尘长叹一声,不正经道:唉可真是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啊。
云谏:
步凌尘:不过说起来,他今天是不是不太对劲?
云谏虽不踏出神隐峰半步,但他的神识近乎覆盖了整个云缈山,只要他想知道,正常情况下很多事情瞒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