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你算了!
疼死你算了!将夜咬牙恶狠狠道。
嘴上叭叭地挂着狠话, 面上却带着难掩的紧张和担忧,明明似幼犬般圆润澄澈的杏眸偏偏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怒气都快化作火焰,顶在那撮竖起的软发上了。
脚尖却很诚实地折回, 像一只使劲扑棱着薄翼的黑蝴蝶,冲到云谏面前, 只看一眼伤口,眼尾就更红了, 眼眶都湿漉漉的。
呃
也不是很疼。
云谏也不知这手段这么有效, 有些心虚地想要捋下袖子, 却被将夜一把扣住手腕,用恶狠狠的目光警告他。
袖子窄!又蹭坏了伤口怎么办?
不打紧。云谏轻声道。
除了苍白如纸的面色,他整个人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好像胳膊断了都不会吭一声。
将夜真是气死了,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手臂上的伤口实在太狰狞了, 要不是为了观察伤势,将夜都不忍直视。
药膏都被袖子蹭没了, 猩红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隐约可见白骨,鲜血顺着小臂一直淌血,止不住。
他之前给他包扎的时候,也没见伤口裂成这样啊!
将夜懵了一瞬, 就听见师尊说:水榭有步凌尘留下的伤药,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
那你还不快回去!将夜急得跳脚。
云谏抿了抿唇,话碾在嘴边,磨了很久。
伤在手臂上, 我一个人没办法包扎。
呃将夜无语,你怎么不早说!
说着就要拽着师尊的手往神隐峰去, 却又怕拉扯到伤口,撒手挪到师尊背后,推着他的腰就催着人赶紧回去。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将夜从不会敷药包扎,一直都是小伤口贴个创口贴,大伤口赶紧去医院挂个号找医生处理。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里的人好像有砍不完,并总能被砍的血条,动不动就受个伤,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一点都不怕伤口感染恶化,然后截肢吗?!
对!说的就是师尊!
他捣腾着步凌尘留下的药箱,师尊却云淡风轻地斜靠在藤椅上,面无波澜地看他忙来忙去。
要不是看他搁在茶案上的胳膊一副再不处理就得截肢了的模样,他这样子倒像是捧书浅读,又或者执棋落子的慵懒闲适。
将夜感叹:人美是美,就是像个木头,怎么就不知道疼呢?
那伤口,他看着都眉头直皱。
师尊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