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听见鞭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他浑身都跟着一惊一颤。
要是洛言扛不住把他供出来,他也不会记恨洛言。
但他很怕疼,要不了几鞭子说不定就厥过去了。
想想就浑身觫然。
师尊在他身边轻声道:有些惩罚是做给大多数人看的,不解决事情,只为给个交代,有的惩罚却见不得光,只能私下做。
将夜眨了眨眼,不明白师尊的意思。
但师尊的目光一直不深不浅地落在钟离泽身上,神情愉悦,好似在听什么美妙的乐器弹奏似的。
这些由普通弟子操控鞭子甩下的力度,根本不及钟离泽被云谏抽打的那次。
但是钟离泽本就旧疾未愈,加上这次,新伤叠着旧伤,换做普通人恐怕早就半死不活地昏厥过去了。
他早就咽下灵药,尚且能保证清醒。
若这次鞭刑就让他昏厥过去,接下来更重要的事就再难把控了。
也许是当众惩戒,首席丢了面了又受了重罚,让被卷入其中的弟子稍感满意,试炼场上的人陆续散了,回楼阁中疗伤。
简十初这才走来向云谏揖了一礼,开门见山道:我知仙尊是不喜掺和这些俗事的,这次迫不得已,是有求于仙尊,我已有一个弟子因这事无法再继续修行,不希望这个也
他叹了口气:渠莲观的容仙客虽擅洗涤神魂记忆,但那手段,您也知道
看着重伤的二人被弟子搀扶起,又往主峰带。
云谏了然道:所以,你希望我来做这件事?
简十初扫了一眼将夜,点了点头。
将师弟没事,也得亏了仙尊,这一次这个徒儿我是真想保住。
将夜忽然悟了,掌门是看他当初被剖神魂,洗涤记忆后还能活蹦乱跳,毫发无损,于是觉得师尊有特殊的手艺?
但师尊那不是什么手艺啊,是作弊手段,用在钟离泽身上,肯定是要露馅的!
他有些紧张地扯了扯师尊的袖子,生怕被看出什么不对劲,还努力作出一副茫然的样子,瞪大眼睛迷惘地望着简十初。
掌门师兄刚刚说我怎么了?
师尊勾唇笑笑,配合着摇头,轻声对小徒弟道:没什么。
哦。
云谏对简十初道:我若出手,也不一定能保证他们毫发无损,你确定吗?
至少还有一线希望,若是容仙客出手,我那徒儿定然要步他师兄后尘。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云谏也没拒绝,带着将夜就跟去。
走在后头,将夜小声问师尊:师尊,你不是说之前救我那次用的是障眼法吗?这次还用?
我为什么要救钟离泽?师尊看着他:你希望我救他?
将夜打心底是不愿意救这个斯文败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