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拥起师尊,拢在怀里,轻声哄着:别怕,别怕了
怀中人过了很久才终于缓过来,一双破碎的桃目空洞无神地望进将夜的杏眸里。
为什么那样对我?喑哑孱弱的嗓音,将破碎的话一句句麻木着道出。
不断重读。
为什么那样对我?
师尊把他当作了他,而他好似没有理由反驳。
呃
肩头蓦痛,将夜皱眉看着自己肩膀渗出的血流,耳边是黑袍少年阴恻的笑声,而顺着那柄扎入肩头的冰棱看去,师尊的手毅然决然地握着冰棱的另一端,温热鲜红的血液顺着蓝冰一股股涌出,流进师尊的掌心。
师尊的眼依旧麻木地看着他,无神,空洞。
为什么那么对我?你该死,你该死了!
醒醒将夜,醒醒
两道师尊的声音在耳边同时响起。
一个近在咫尺,直戮人心。
另一个遥远地好似隔着万丈红尘的深渊,递过来的手想要去拉他。
他搂着怀中那个将冰棱扎入自己身躯的师尊,颤抖着臂膀,因恐惧想松开,又不忍将师尊抛在冰冷的地面上。
后背倏然贴上一层温热。
面前是刺骨的寒冷,身后是煨暖的热意。
温润浅淡的嗓音像是贴在耳根:醒醒
将夜像是被掷进水潭中,浑身沉溺,耳边声音断断续续,胸腔更是被灌入积水,喘不上气。
他看到一只瓷白颀长的手从身后绕过来,捂住他被冰棱扎穿的肩膀,蓝冰崩裂,化作片片碎屑,抖落一地,而面前握着冰棱的沾着血液的手也迅速缄封一层薄冰。
肩头被灌入暖流,将夜像是被什么力量从海底托起一般,倏然钻出水面,大口喘息着。
混沌的意识终于渐渐清晰。
好点了吗?
那声音一响起,就带回刚刚师尊那含怨含恨的空洞目光,想起师尊想要杀他,将冰棱刺入他身躯的模样。
他浑身一颤,蓦地跳起来,就要挣脱牢牢箍住他的臂弯。
但他挣脱不开,那双手臂抱地他太紧了,他浑身颤地犹如筛糠,一双杏眼忽然热了,又是委屈又是恐惧,氤氲着水雾,蓄积着在眼眶打转。
别动!
师尊倏然警告似的嗓音,让将夜的挣扎更加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