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声音不再那么温柔,而是命令道:过来。
将夜扭扭捏捏地走过去,几乎是同手同脚,速度堪称龟速。
我真的不行啊。
什么?
将夜声如蚊蝇,师尊没听清,但转念一想也不是什么好话,就没继续问。
他一把攥起将夜的手,将人拉近。
将夜倏然慌了,都快急哭了,眼下还坠着淤青的杏眸微微泛红,似犬类幼崽般睁圆,委屈又畏惧。
师尊,我今天不行!真不行!
他要是个女孩,就能说自己来姨妈了。
师尊根本不管他那些鬼话,又恐听见什么比梦里更出格的虎狼之词。
眉心一蹙,冷漠道:闭嘴。
将夜捂嘴,闭了。
但师尊除了握着他的手腕,指腹细细摩挲着,也没有其他什么举动。
将夜忽然又悟了!
心想:自己是攻啊!只要他不主动,师尊还能霸王硬上弓不成?
他的手腕被师尊握着,沁凉的灵力在上面游走,不一会儿,腕上密密匝匝缠绕的如蚕丝般纤细的线绳浮现在皮肤上。
师尊握着他的那只手腕上亦是如此。
将夜一怔,头顶的软发晃了晃。
好像
他刚刚是不是想多了?
师尊垂眸瞥了眼他头顶上的软发,淡淡开口:今日我便解开你的弟子契,放你自由,往后你我二人再不是师徒。
看着发愣的将夜,师尊薄唇轻启:你最好离开云缈山,从此勿要踏足此地一步。冷淡地,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还不等将夜反应,师尊攥着他的手又紧了紧,与此同时,磅礴的灵流自师尊掌心涌出。
起先,手腕一烫,像是蚂蚁在攀爬。
渐渐的,有些灼热,攀爬的蚂蚁开始啃咬皮肤血肉。
等到手腕的皮肤滚烫地要命,像是在火中被炙烤时,他觉得手腕的皮肉都快被什么东西生生啃咀殆尽了。
疼地喘起粗气,涔涔冷汗顺着前额滚淌,后背早已洇湿。
其实师尊手腕的灼红亦是如此,但这个人太能忍了,愣是面不改色,只是神情愈发困惑。
生死契竟然解不开
师尊垂下羽睫,阖上双目,探出一缕神识钻入契线中。
片刻后,双眼睁开,桃眸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盯着将夜的脸看了半天,将夜已经疼得快晕厥过去,站都站不稳,视线更是模糊不已,他没瞧见师尊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
师尊扼他腕的手一松,将夜踉跄着跌跪在地,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