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还没煎好齐大夫就急急来了, 气都没喘匀。
已经穿戴整齐的宁暨道:“齐大夫, 劳烦你帮婼婼看看, 看看她近期身子可有不适。”
齐大夫眼睛瞪大,十分不满,“你这一大早就是让我来给这小妮子请平安脉?”
好像确实是这么一个理。
不过宁暨可不敢这么说,把前因后果与他讲了清楚, 而一边的裴婼已经非常不好意思,“我说了不用的......”
齐大夫听完倒是缓和许多, 这个家里的老太太可不止跟他提过一回重孙的事,提得他都要快烦了。
这宁家的种,他可不敢小看,于是便拿出家伙事, 细细给裴婼把脉。
过了一会, 齐大夫道:“没什么大碍, 就是身子有些虚, 现在要孩子有些不妥, 先把身子养养。”
“那再劳烦齐大夫看看她吃的药,可会对身子有害。”宁暨转身从梳妆柜下的抽屉里拿出裴婼放好的药方, 递给齐大夫。
齐大夫认真看了会, 最后点头说:“方子没什么问题, 不要日日吃就可。我再开一副润养滋补的药, 晚间用,把身体给调理一下。”
“谢谢齐大夫。”裴婼轻声道谢。
正好绿衣这时把煎好的药端了上来,一股浓重的药味灌满整间屋子。
可就在裴婼抬手要饮下时, 齐大夫一声高喝:“慢着!”
在几人惊讶的眼神中齐大夫接过那碗黑不拉几的药,放到鼻下嗅了嗅,又用手指沾了一下放到口中尝味道,随后眉头皱起来,好像在自言自语:“不对,多了一味药。”
几人又是一惊,宁暨忙问:“多了什么药?”
齐大夫这回直接凑到碗前抿了一口,砸吧砸吧几声后直摇头,“尝不出来,这药我先带回去,暂时也不要用了。”
宁暨夫妻俩对视一眼,宁暨道:“好,有劳齐大夫。”
等齐大夫走后,裴婼仍是惊讶,问绿衣:“绿衣,这药真是你煎的,没有假手于人?”
绿衣哪会看不出来齐大夫的意思,心里一急,眼眶红了:“真是我煎的,煎药时一步都没离开过,这怎么就多了一味药呢。”
“好了,没怪你,你再回去好好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裴婼一下也有些慌,可齐大夫又说她身子没问题,那就是这药还没造成太大影响。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没事的,大夫都说了没事,别想太多。”宁暨拍拍她的手安慰。
“嗯。”
但愿如此吧。
长安里局势越来越紧张,弃太子之声愈来愈响,建成帝开始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