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药,应声出去。
裴婼今日还有一大堆账簿好看,可不能松懈。
等用完了早膳裴婼便像锁在了贵妃榻上一样,一动不动。
等到晌午,院子里忽然传来吵闹的声音,仔细辨出声来后小人已行至跟前,于是裴婼便陪着宁梧洗用了午饭,与他玩闹一会。
等时候差不多了又牵着人往老太太住的院子去。
既已为人妇,她不能总想着自己而让宁暨为难。
何况她厌恶的从来都是那些仗势欺人,不把人当人的坏人,宁老太太对她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也没有对她提什么要求,真心付出,总能带来回报的。
而老太太那边显然是没料到裴婼会过来,笑意一下荡开。
宁梧洗离了裴婼朝宁老太太跑去,“曾祖母,梧洗和婶婶来找你玩了。”
“你这孩子就知道了玩,你可是看你婶婶面生性子软?我告诉你,你可别欺负你婶婶。”老太太笑着训斥。
“哪有,我跟婶婶可熟了,以前都是她欺负我的。”
裴婼听了惊得咳嗽一声,这个小屁孩乱说什么话。
老太太则饶有兴趣,“你说你婶婶欺负你?”
“祖母,您别听梧洗乱说,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裴婼暗暗给了宁梧洗一个眼神,眼神里有威胁加恐吓加祈求。
宁梧洗鬼马精灵,“就是以前啊,我与婶婶都跟着小叔学功夫,小叔当时都不管我,只顾着教婶婶,他们这不是合起来欺负我吗?”
老太太听完哈哈笑,这事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自己这孙子原来早就想把人拐进屋了。
“你个小鬼头。”
裴婼示意了一下身边的绿衣,绿衣即端着个盘子上前。
“老太太,听闻您晚间睡不太妥贴,正好我那铺子里扬州来的师傅会些制香手艺,我便跟着学了一点,这些都是我前些日子做的安神香,对睡眠十分有益。”
裴婼会制香完全是宁暨失踪那段时间闲来无事学的,当时是为了找个事情做,而温氏恰好晚间也睡不安稳,不过现在看来,这门手艺还是十分有用。
老太太已经掩不住惊讶了,“婼婼还会这个?”
“是,之前学过一些。”
“好好好,看来今夜能睡个安稳觉了。”老太太示意身边的嬷嬷接过安神香,又道:“明日归宁的事可准备妥当了?”
“世子都备好了。”裴婼昨夜突然想起这个事,正打算与他商量来着,谁知他说早就准备好了,用不着她操心。
“难为这孩子了,夕颜早逝,我年纪大又顾不上那么多,许多事都是他操持着办的,费了不少心力。”宁老太太感慨。
裴婼默默颔首,国公府前些日子为着她出嫁好是一阵忙活,温氏忙上忙下的都没能歇过,可想而知宁暨若是亲自办这些事也是极为费心力的。
裴婼心中一暖,嘴角微微笑开。
“阿暨性子像他母亲,异常执拗,说一不二的,以前你没来,没见着他固执的模样。”宁老太太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说,“不过好似自去年回来,倒是变了许多,会亲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