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地面上茶渣并着碎瓷片散落, 无人打扫。
“到底怎么回事!”萧章远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话, 眼框充血, 一脸戾气。
地下伏着的人颤颤巍巍道:“太子殿下,我们只得知了宁暨突然回来的消息,其他暂未知晓, 已经派了人查探。”
“蠢货!”话毕,又一只茶碗无辜受罪,茶水四溅,“当初谁说的已经死了,尸体都在我们手里?啊?说话啊!”
萧章远不断逼问,可哪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他们要是知道为什么,宁暨今日又怎么会出现。
“殿下,冷静些。”陈岫道,“就算宁暨回来也翻腾不起水花来,我们现在重心应当放在端王上,不可让端王乘虚而入。”
没错,宁暨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区区一个武将,即使这次没把人弄死,下次有的也是机会。
可萧章远刚平复的情绪瞬间又被点燃,只因匆匆而来的消息。
来人一个趔趄跪到中央,“禀殿下,北狄内乱,我们的人都联系不上了。”
自宁家军灭了天启朝周边数个小国与零散的胡人游牧民族后,北边只剩北狄一国独大,盘踞在天启朝周围虎视眈眈。
北狄内乱或许意味着两国又要交战,又或许是北狄臣服,无论如何,平静不了了。
“消息无误?”陈岫问。
“无误,一个多月前北狄突然出现个国师,扶持了不受宠的皇子,自十天前北狄可汗崩逝,北狄上下陷入一片混乱中,如今二皇子也联系不上了。”
萧章远跌坐在椅子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陈岫挥挥袖子,跪在堂中的几人尽数离去。
“殿下?”
萧章远揉揉眉心,“尚书怎么看?”
“殿下不必担忧过多,我们与二皇子联系不多,不会有人联想到我们身上的,再者而言,若是二皇子最后胜了,那对殿下而言不啻于锦上添花。”
萧章远想的却不是这个事,“这个国师,到底是谁?”
他心底隐隐有猜测,可却不敢承认。
要是真是那人,那这件事不会善了。
当众人都在为宁暨的突然出现而震惊而愤怒时,他正在放低姿态哄着身前的人。
“你带我来璃院做什么,我要回家。”
“这儿安静,等会再送你回去。”
璃院里静悄悄的,连个下人都没有,一直跟着的徐白和绿衣也不知去了哪里。
裴婼此刻已经冷静许多,可想着这两月来的担惊受怕难免还是会掉下泪来。
“既然没事,为何不派人送个信,你不信任我。”裴婼两眼通红,双手放在腿上紧紧捏成拳头。
宁暨半蹲在她身前,握住她的手,积极认错:“我错了,婼婼你别生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