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是一阵沉默,萧章远道:“可以,隐秘些。”
那人似有愤愤,“这个端王实在不知好歹,竟然敢与您做对,这回一个勾结外邦的罪名压下来瞧他还能不能翻盘。”
裴婼后面没怎么听了,她的注意都被那句“宁暨的尸体”夺去,心里不断发颤。
他们没必要在自己人面前说假话,也就是说,他们已经确认了。
她不敢相信,不断摇着头。
怎么会……
不是的不是的,一定是他们的阴谋。
裴婼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去听他们说话,她要知道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后面的事你们看着办,如今父王已经对我起了疑,这事要是做不好,别说我了,你们也没什么好下场。”
“是,属下晓得。另外还有一事,北城那边赈灾的银子和粮食都落入了胡人手里,我们可要……”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
那人接着道:“殿下,属下还有一计。”
“说。”
“殿下何不趁此机会戴罪立功?这宁家军办不成的事,到您手上不久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到时候宁家没了,端王受牵连,可您就是功臣啊。届时北边三个大城的百姓拥戴,这份民心可是稳的很。”
裴婼咬了咬牙,这个萧章远,做的是人事吗?
萧章远哈哈笑了两声,道:“就这么办,我明日就请见父王。”
“殿下英明。”
裴婼见他们谈话差不多结束,便轻轻离开隔间,重新回到大堂。
她这会心跳还是不定,脸上郁色沉沉。
她知道萧章远不干好事,却没想到心思如此歹毒,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还有宁暨……
坐了一会,萧章远从二楼走下来,裴婼连忙避开视线。
可好巧不巧,萧章远竟然认出了带着面纱的她,直直走了过来。
他到底是不敢声张,依旧带着斗篷遮面,在裴婼对面坐下来,“裴姑娘真是好兴致啊,未婚夫都死了还有心情在这喝茶?”
裴婼忍了忍,一双带着恨意的眼睛看过去,没暴露先前偷听的事,“没记错的话,太子是在禁足吧?如今出现在这茶馆里可是违抗圣命?”
萧章远自然不怕,“比起违抗圣命,本王更想知道,宁暨死了,你怎么办?”说完停顿一会,“本王实在不忍裴姑娘守活寡,东宫侧妃还空着呢。”
裴婼心里快要笑破了,她以前竟然看不出来萧章远这人如此记仇与不要脸,敢情坐下来就是为了奚落她?
“太子殿下抬爱了,一日不见到宁暨尸体,我就不信我会守寡。”裴婼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