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婼便问,“父亲, 那我们能做些什么?”
“长安尚未波及,近来省着点吃用,以防万一。”裴国公忧心忡忡叮嘱,又道:“不过你得做好准备,已经有朝臣建议让长安城外的三万宁家军负责此次赈灾事宜,圣上虽还未应下,可我看大概率是要用宁家军的。”
裴婼刚想说我做好什么准备,后来才明白若是宁家军去赈灾那岂不是宁暨也要出去?
裴玦帮着她问出了口:“世子领军?”
“应当是,宁将军年纪大了,这天寒地冻的许不会再出去,而吴将军被贬,那能领宁家军的除了世子还有谁?”
“这才刚入冬就下了这么大的雪,若是之后雪不停那世子不就是回不来了吗?那二月初的婚事......”
说罢屋内三人齐齐望向裴婼。
新郎官不在办什么婚事。
裴婼低头饮茶,脸上看不出什么担忧神色,温氏道:“谁知道雪什么时候停,长安的雪不就停了?哪有整个冬天都下雪的,再说了,现在离日子还有两月余,着什么急。退一万步讲,我还愿世子回不来呢,婼婼多陪我些时日才好。”
“呸呸呸,什么回不来。”裴国公纠正温氏的话,也帮着开解:“婼婼,你娘说得不错,一切都还不好说。”
裴婼饮尽那杯茶,昂首冲三人笑了笑:“这是好事,世子有他的责任,若是赶不上婚期那就延后。”
几人心思各异。
赶不上婚期还是好的,就是期盼着人平平安安回来就好。
想到这温氏不免又忧伤起来,之后这样的事婼婼不知还要经历几回,现在看来这份亲事好像也不是那般好了。
“别说这些未发生的事了,娘亲与婼婼今日赶路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罢。”裴玦道。
一家人各自散去。
许是裴婼卧房里炭燃得足,她竟觉着有些不习惯,一夜翻来覆去未睡着。
胭脂铺开张在即,裴婼第二日没时间再想其他事,匆匆赶往胭脂铺。
胭脂铺专门请了书院的夫子题字“怡年”,取“养怡之福,可得永年”之意。
掌柜是从温氏其他铺子调过来的,一来是用得顺手,二来门清儿,不怕出什么幺蛾子。
裴婼与绿衣进门,一个身材矮小却一脸机灵模样的人从柜台后走出来接待,正是齐掌柜。
“二姑娘来啦。”
“嗯,再有两日便开张了,齐掌柜可准备好了?”
说实话,裴婼心里实在没底。
虽说在布庄学了那么些日子,可到底两辈子第一回 接触这经商之事,不敢保证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