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柔听到这却一反常态地落寞下来,伸手挑开车帘望外看去。
已经出了城,官道两边都是农田,这会儿只剩下些收成过后的秸秆,一片枯败。
冷风唰唰冲进来,裴婼冻得紧了紧衣裳,“表姐?”
温子柔这才意识到冷意,连忙放下车帘,冲她抱歉笑笑,“这城外比长安城里还要冷些呢。”
大约一个时辰后,车队进入鳌山边界,裴婼坐在马车上都察觉到了山中的寒意。
又过了一段崎岖不平的山路,一行人在太阳落山前抵达法云寺。
以前法云寺她可熟了,每月都要来一回,只是后来入了东宫,就没了什么机会去寺庙,连个求神请愿的地方都没有。
裴婼至今还记着那个未曾见面的小和尚,也不知道他后来如何了,心里盘算着明日若是有时间去问问看,这个时候小师父应当还没有外出游历。
待几人安顿好后,裴婼便提前温氏说:“娘,宁王府大少夫人也在这。”
“大少夫人?”温氏一下子愣了,半晌才想起她说的是侯明珠,“噢,她怎么也在?”
“听闻近日是宁世子大哥的祭日。”裴婼解释。
温氏点了点头,“嗯,今天时间有些晚就不冒昧去打扰了,明日应会遇见的。”
裴婼也觉如此,待用过斋饭后几人便回了屋。
因着法云寺禅房不多,晚上裴婼是与温子柔一道睡的。
白日里裴婼就看出来自己这个表姐有心事,特别是在说到嫁娶之事时,一反常态地染上些忧郁。
于是入睡前,裴婼问道:“表姐可是有什么心事?不若与我说说。”
温子柔侧头看她,还是一副和善温情的模样,“没有什么心事,表妹多想了,早些睡吧。”
裴婼不再强求,闭了眼睡去。
第二日一早,裴婼跟着老太太去大殿做早课,在大殿内找了几圈都没看见侯明珠几人,裴婼便想着晚些时候再去问问僧人。
好不容易早课结束,老太太又拉着主持早课的师父论理佛法,裴婼呆不住想要偷偷溜出去。
“娘亲,我等会去一趟观音殿,你们结束后不必寻我。”
温氏非常疑惑,“你去观音殿干什么?”
“找个人。”
裴婼循着记忆找到观音殿,殿内还是熟悉的模样,庄严肃穆。
有对夫妇在上香,那男子小心搀扶着身边大腹便便的妇人,看着日子应是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