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我们能否进屋去。”裴婼说。
包大娘便转身回屋,裴婼赶紧提着裙子跟上。
屋子不大,一个小厅,左右敞着两间厢房,但屋子里头却与院子截然相反,除了旧了些外处处干净整洁,看得出是每日细心打扫。
左边厢房里有张床榻,床上隐隐约约躺着个人,应当就是包大娘的老伴了,裴婼没多看。
包大娘进了屋了就自顾忙活,裴婼离得近了才看到包大娘一双手好似布满了老茧,许是常年捣杵所致。
裴婼站在屋内仅有的一张桌子前,看着忙里忙外的包大娘道:“包大娘,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此次前来我是想请大娘离开常氏,为我做事。”
包大娘闻言,擦拭的动作直接停了下来。
“大娘不用顾虑,常氏那边我们都会处理好,之后也会为大娘寻一处新的院子,找大夫给大爷看病。” 裴婼顿了顿,“我只有一个要求,大娘为我所制之物要比常氏好上十分。”
包大娘笑了笑,没接话,继续去擦她的柜子。
“良禽择木而栖,大娘莫要白白浪费一身好手艺,裴婼真心求才,若是大娘入了国公府那此后生活定当无忧。”
裴婼示意了一下绿衣,绿衣既递上出府前准备好的药材。
“包大娘,这是给大爷抓的几副药,您先用着。”裴婼把药材放到桌子上,“今日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如果大娘想通了就到国公府寻我。”
没再多留,裴婼转身离开。
绿衣有些不懂,“姑娘,包大娘还没答应呢,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总得给人考虑的时间,不着急,包大娘不会不同意的。”
裴婼原本对于制胭脂一事还有些担忧,这胭脂好买,可做胭脂的师傅却不好找,没成想常氏居然如此不怜惜自己的人,看来真是地头蛇做久了,没了威胁,不思进取。
包大娘迫于现下状况,离开常氏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今日裴婼陡然上门,任谁都不会立马答应。可她今日亲自到场给出了承诺,又表明身份,包大娘只要不傻,总会有想通的一日。
裴婼走出屋子时一身轻快,又完成了一项大事,看来她这“裴氏”胭脂铺择吉日便可开张了。
“裴氏?”不好,她得想个好听点的名字。
裴婼跨出小院,侧头问绿衣,“绿衣,你说,咱们铺子要叫个什么名字好?”
算了,绿衣应当也想不出来,还是回头问问父亲或阿兄吧。
这样想着,裴婼加快了回府的脚步,只是刚走到街角,就看见了宁暨。
宁暨一袭白衣,矜贵如玉,站在这儿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脸上也是一脸惊诧,应当是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