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暨闻言急忙松开,不过一瞬裴婼已被他拉至怀中。
怀里那人眼珠子瞬时放大,这回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连挣扎都忘了。
要是此刻绿衣走近院子,铁定会被吓一跳,自家姑娘什么时候有情郎了?
宁暨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揽着她后背,将她禁锢住,饶是裴婼双手可用都离不开去。
“婼婼。”那一贯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裴婼醒了几瞬又要晕过去。
那日慌乱中他好像也是这么叫自己,一声又一声,无比熟稔。
她从未觉得有人喊她的名字如此悦耳,和阿兄沈大哥都不同,酥酥麻麻的仿佛有魔力般,让人不自觉着迷,让她忘了此刻这人做着多唐突的动作。
“婼婼,明日我父亲和祖母会上门提亲,你应了可好?”
裴婼不知道宁暨说这话是花了多少勇气,可她霎那间清醒了,抬着头惊讶看去,一脸不敢置信:“什么?”
他便低了头,与她距离不过几寸,两人呼吸交融,侧边一看就似极为亲密的恋人,正在诉说着缱绻心事。
裴婼尚来不及反应,宁暨再次开口,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说,婼婼,嫁我可好?”
周边虫鸣声不知为何在此刻都隐去了,一夜未见的月亮悄悄露了头,恰好做了今晚的见证人。
连晚风也变得柔和,清清凉凉的穿过俩人。
裴婼脑子全懵掉了,不懂得思考为何物。
她用双手抵着他坚硬的胸膛,那清晰有力的心跳震得她一颤一颤,裴婼低下头来不敢动作,怕他再进一步。
“你不用担心,那日的事整个长安不会再有人知道,只是外头太乱了,你在我身边我放心些。”
这人到底在说什么啊?
现在是说这个事的时候吗?
林采儿现在怎么样了?
裴婼胡思乱想,唯独没敢去想他问的那个问题。
“我......”裴婼正欲说话,门廊处忽地传来脚步身,那若有若无的暧昧随之消散。
“有人!你快松开!”裴婼敲他胸口,头不断往门廊处看去。
宁暨松了手,怀里的人得以逃脱。
脚步身又渐渐远去,院子里始终只有他们连个。
裴婼连忙转身背对着他,一下慌乱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又不由抱怨,这绿衣到底去哪了。
脸颊火烧似的又热又红,双手无处可放,只好紧紧捏着拳头。
心跳声“砰砰”响,是面对萧章远都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情绪,陌生到让她害怕。
裴婼逼着自己镇静下来,按照他教的方法吸气吐纳,好在身后没了动静来扰乱她的思绪。
可她知道他还在,只因那皂角香始终萦绕。
过了好久,裴婼终于出声:“世子,你是不是说错话了。”
身后一声低笑,开口却坚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