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经了前两日之事,他不能在等了,谁知道下一回又是谁绑了她去?
她必须得待在他身边他才能安心些。
“祖母,我既要诚心求娶,又怎么只请了媒人上门?”宁暨看着三人,神色极为认真,“如若裴婼不愿,那此事另说,只是明日还是得有劳祖母与父亲跑一趟。”
老太太不再说话了。
宁暨即然都这样说了,那明日这一趟是必然少不了了。
他决定的事,他们从来都无法改变。
日暮降临,宁暨坐在书房中,那案前的书一动未动。
上辈子最后一回见她是什么时候了,噢对,是他决意要去祈候关的时候。
那会儿赐婚的圣旨刚下下来,全城皆知国公府的女儿从此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连他也是这般以为的。
当时的他除了男女情爱心中装的更多是国家大义,既然她心中无他,那自己便放手成全。
太子妃、皇后,从此她也算是这天下的女主人,那他在战场的付出也不算没有回报。
可是他始终是忍不住,趁着夜色朦胧悄悄去了一趟国公府。
还未跳上墙头,里面就传出来悦耳动人的笑声,“姑娘姑娘你看见了吗,圣旨,那是圣旨,也就是说,姑娘你要如愿了!”
“我看见了。”有人笑着回她。
“也不知那钦天监挑的什么日子,若是要等到明年后年去,那可怎么办。”
“是啊,还是早些好。”
宁暨在外头听着,仿佛已能想象出她托着腮一副苦恼的模样,不由笑了笑,下一瞬才惊觉,她要嫁的是别人。
笑容随即敛去。
宁暨轻轻跃上墙头,里面院子里裴婼果然伏在石桌上,正和身边人述说那些甜蜜的烦恼,脸上其实是掩不住的笑意。
这样也好,嫁太子总比嫁自己来得顺遂些。
宁暨静静看了许久,看她或闹或笑,看她站立垂坐,就好像看得久了,那模样就能刻进心里一样。
里头的人渐渐也有所察觉,忽然抬头张望,宁暨掩身避了避,在黑暗里瞧着那张他记挂了许久的脸。
如现在般,都是那样明媚动人。
宁暨回过神来,终于将眼前的书翻页。
徐白见他动了动,看看外面天色,唤了人把他前面的茶又换了一番。
他这会儿心跳还是静不下来,实在是世子这一手着实让人吃惊。
他知道裴姑娘于世子而言不简单,只是竟要直接上门求娶,还是这样急促的时间呢?
这何止是不简单了。
他家世子这心思,真的不好猜。
看来这璃院啊,要有女主人了。
静了静心思,徐白上前问道:“世子,您这大半日未用饭了,属下给您端些饭菜上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