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自己错了吗?”桑酒很认真地看着他,“我们不能维护世界的公平,但不能因此就放任自己不公平。陈时迁,我不能因为这样就怪你迂腐,不近人情,这个社会本该就有规则,人犯了错也理应受罚,任之而至的结果只会是一再降低自己的标准。”
陈时迁低笑,“受教了,陈太太。”
所以始作俑者不该躲在背后假装无事发生,成年人但凡犯了错,有些后果就不得不承担,否则永远也不知道责任两个字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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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因为这场差点阴阳两隔的意外推心置腹聊了许久,顺便给一星期不见的感情升了个温。
桑酒怕他刚醒来说太多话,身体遭不住,单方面强行结束了这场对话,且勒令他必须老老实实睡个安稳觉。
一直等他睡着,她才蹑手蹑脚地出了病房。
病房外,孟画青刚回家,打算给他们两个煲点汤过来,宋云生因为临近高考被孟星见撵回学校了。
“江盛在哪?”
一宿没睡的孟星见听到声音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桑酒又重复了一遍:“江盛在哪个病房?”
孟星见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他姐这表情看着要杀人,颤颤巍巍指了指,“305。”
话音刚落,她已经迈着步子走过去了,细高跟踩在地板上就跟黑白无常索命似的恐怖。孟星见怕她一时冲动要了对方小命,连忙跟上去。
桑酒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后也不等里面的人答应,径自开了门。
病房里,江盛躺在病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明显是受惊过度。
江盛父母看到她进来,脸上表情变化莫测,一路从惊讶到疑惑再到生气。
江母第一个不满,皱着眉说:“你是谁啊?进来之前不知道先敲门吗?”
“我没敲吗?”桑酒转头无辜地看着后面的孟星见。
孟星见浑身鸡皮疙瘩冒起,机械地点点头,“敲...了...”
桑酒重新转过头看向他们,表情显而易见。
“那你也不能——”
她直接无视了江母的话,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床上的人,声音不带丝毫温度:
“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