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叫陈太太离不了我呢。”
桑酒笑得眼睛弯了弯,“不和你闹了,我得走了。”
广播里不断重复提醒着前往帝都的乘客,舱门马上就要关闭了。
陈时迁只好松开她,勾着她的手,眼神仿佛能拉丝。
趁着最后一点时间,桑酒快速在他脸上吧唧一嘴,没等他反应过来就人已经过了安检,站在里面和他挥了挥手。
陈时迁笑了笑,一直等到看不到她的背影才离开。
隔天一早,陈时迁上课点名的时候才发现班里少了个人。
“陈教授,江盛昨晚就没回寝室。”
江盛就是昨天那个男生。
大学里,学生迟到早退甚至不满这堂课老师而故意旷课的事时常发生,陈时迁并没有当回事,只当他是为昨天的事不满,有意要他难堪。
这堂课是化学实验,原本八十分钟的课因为辅导员的到来生生打断了。
“陈教授,你先出来一下。”
对方神色很着急,陈时迁只好停止了上课。
教室外,辅导员特意压低了声音,“江盛跳楼了!”
......
陈时迁赶到三号教学楼的时候,底下已经围了不少学生,地上干干净净没有血迹,他抬头,果然看见江盛站在顶楼,一只脚迈出了护栏,稍一动就会掉下来,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看到他,直接嚎着嗓子冲他喊:“陈时迁,你根本就不配为老师,带有色眼镜偏袒学生,我今天就要让他们看看堂堂申大副教授是怎么逼死学生的......”
他的话在人群里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其中有不少人已经拿出手机。
陈时迁拧眉。
之前在新闻上也看到过学生因为挂科跑到天台闹自杀威胁老师,就算不是真的要跳楼,但人命关天的事,校方和老师都不敢开玩笑,妥协是唯一的办法。
他不确定江盛这番话是故意威胁他还是真的想不开,但无论是哪一种,当务之急是救人。他转过头冷静地问辅导员,“报警了吗?”
“报了报了,”一旁的辅导员心急如焚,慌得声音都抖了,“陈教授,现在要怎么办?”
“我先上去,你负责这里的秩序。”
“这——”
辅导员后面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里。
顶楼的风很大,这栋教学楼是旧楼,楼层不是很高,但周围的护栏因为年久失修已经生锈了。
江盛站在最外围,风将他的两条裤腿吹得鼓起,他望了眼楼下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想要把腿收回。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即便再怕还是咬咬牙继续站定,自己可是在寝室群里放过狠话的,面子绝对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