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在这一点上,陈时迁还没有明白。
“陈时迁,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怜悯而说出那番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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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的香山汇集了浓郁的山间雾,望过去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只闪着几簇星星点点的光。
章程澜是被冻醒的,迷迷糊糊中看到窗户打开,寒风大片大片灌进来,只好被迫无奈地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到窗边时才看到旁边坐了个人,浑身汗毛瞬间竖起来,睡意全无,骂骂咧咧道:
“我靠!陈时迁你丫有病吧!大晚上不睡觉跑我房间装鬼啊!”
房间没开灯,坐在沙发上的人垂着头,面前的小茶几上还残余一抹猩红。黑暗里,他缓缓出声提醒:“这是我房间。”
章程澜:“......”
他抚了抚额,想起来自己房间的暖气坏了才跑来和陈时迁挤的,于是尴尬地笑了两声,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想到刚刚自己差点被他吓死,小声抱怨:“那你也不能大晚上不睡觉站窗边啊!这不吓人嘛!”
“看日出。”
“啥?”
平淡如水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为了看日出。”
“看日出?”章程澜看了眼窗外雾蒙蒙的天,有些狐疑,“这天气能看到日出?”
当然看不到。
天气预报显示未来一个小时里有雨夹雪。
但今天看不到不代表明天或者以后都看不到。
陈时迁起身走到窗边,外面静悄悄的,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他垂了垂眼睑,迅速关上窗,呢喃了一句:“下次吧,下次或许就能看见了......”
像是安慰又像是叹息。
......
其实那天是有日出的,天气预报一点也不准,根本没有雨夹雪,景观台还聚集了不少人等着看日出。
前一天晚上桑酒特意定了闹钟,一大早趁着天没亮,一个人走到山头看着第一抹晨光从自己眼前缓缓升起。
天将破晓的那一刻,太阳从云层挣脱出来,发出火红色的光芒,又柔又暖。
可惜,
陈时迁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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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和启祥的合同签完后,剩余的工作就等着年后一齐开工了。虽然这边的事已经结束,但桑酒也没急着回申城,因为郁青遇到麻烦了。
确切的说是遇到江添屹的麻烦了。
外面簌簌地落着雪,一道玻璃门将世界隔绝成两面,一面灯红酒绿一面纸醉金迷。昏暗灯光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男男女女暧昧的气息在舞池里交织,企图在这个寒冷的冬日获得些许安慰。
“一杯威士忌。”桑酒朝酒保敲了敲台面,就着高脚凳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