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无论身处何地,作为母亲,第一反应永远都是自己的孩子。
陈漪之所以回答不出来是因为答案她心知肚明。
今天原本是个大喜的日子,可他的这几个儿女却在自己七十大寿上大打出手。看着这几个小辈,陈老爷子只觉得有心无力,感叹自己当真是老了。
最后,他叹了口气:“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至于那15%的股权,时迁,我既然给了你,就任由你处置,我绝不插手。我老了,将来公司也还是要交到你们手里的。”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哪有主人家宴客,主人不在场的道理,别让外人看了我们陈家的笑话。”
......
陈时迁和陈漪一前一后出来。
陈漪脸上的妆容已经整理过,可对着陈时迁依旧摆不出好脸色。老爷子为了红颜知己的儿子连自己亲外孙都可以舍弃,可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没办法忘记丧子之痛。
故意凑到他耳边,用最柔和的声音说着最诛心的话。
“陈时迁,你午夜入睡时有没有梦到过容嘉惨死的画面?”
陈时迁脸上毫无波澜,“托四姐的福,我睡得很好。”
“是吗?那我就祝小弟从此夜夜好梦。”
陈时迁望着她的背影,垂下的手一点点捏紧直到骨节发白。
“陈时迁。”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响起。
他慢慢转过身看到桑酒站在身后。
一身纯白色的手工旗袍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长发简单的用一根木簪盘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上面附了一条同色系的珍珠项链,简单又不失单调。
陈时迁的印象里,她似乎很少穿这种素静的白。
暖黄昏暗的灯光下,这纯净的白如同烈火般灼烧,一路刺痛他的眼睛。
桑酒走到他面前一句话也没说,从包里拿出纸巾,伸手轻轻替他拭去脸上血珠。
柔软的指腹擦过脸颊,皮肤因为冬日干燥产生静电,一股微弱的电流飞一般迅速窜过。
陈时迁突然抓住她的手。
桑酒的视线被迫转到他脸上。
“桑酒,你都听到了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非常肯定的陈述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比刀片还冷。
手腕被捏的越来越紧,桑酒忍不住皱了皱眉,“陈时迁,你弄疼我了。”
眼前的人恍若未觉,那双漆黑的眼里射出阵阵寒光,好像她不承认,他就誓不罢休。
两厢僵持下,桑酒率先败下阵来。
“是,我是听到了。”
下一秒,手腕被人一松,腕口一圈明显的红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