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回的是家,有亲人的地方才叫家,一座空宅子早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温度,即便上去看了也只会触景伤情。
她答应过爹娘和唐武,她会好好的,她一定可以做到。
马车沿着原路返回,唐棣掀开车帘看向窗外,或许因为空置了太久,山下的茶楼渐渐破败,与山间的美景不甚相称。
这里是她与离善朴初遇的地方,若是将来能在这里建一座房子,与他一起守着从栖山过着田园生活,那就太美好了。
深夜,泓澄吩咐内院的侍卫们远远地站着,樱桃和芭蕉住的厢房也早早熄了灯。
洞房内,唐棣和离善朴均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里衣对坐在床上,烛火映在轻柔的红色纱幔上发出暧昧的柔光。
二人睡意全无,时不时地抬眼瞟着对方。
“棣儿,你……还疼吗?”离善朴手指捏了捏袖口,试探着问道。
洞房之夜已经过去两日,唐棣身上已经没有了不适感,只是回想起那一刻的剧痛,热切期盼之余又有些害怕,思来想去,把责任归结于离善朴的经验不足。
书,她蓦然想到床下的书箱,里面的书一定能派上用场。
她抿着嘴唇,含羞指了指床下,离善朴耳朵一热,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原想与唐棣成亲前夜翻书出来看看,又怕唐棣看见会不高兴,如今她主动提起,他便挽起红纱鸾帐,俯身拉出书箱来,吹吹上面的灰,打开箱盖。
剔除掉与此情此景不相符的圣贤书,还有三本。
离善朴一并取出放在腿上,其中两本他第一次开书箱的时候翻看过,另外一本同样没有封面,翻看来看,这本与前两本不同,以文字居多。
离善朴一目十行,瞬间掌握了其中诀窍。
唐棣往他身边挪了挪,悄悄探头过去看,羞的面颊绯红,捂着脸咯咯娇笑。
两套大红色的绸缎里衣接连散落在床下,轻薄的鸾帐飘然下落,两个身影相拥在一起,十指紧扣抵在喜枕上,碰落了满是图画的书册。
鸾帐内四处荡逸着香软绵长的气息,两个灵魂情不自禁地颤动、飞升,情到浓时,纤滑的大红枕面在青葱般的手指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红纱鸾帐也被动情地攥在掌中,直到一声脆响,碎裂着落在地上,紧咬的牙关再也抑制不住地开启,两个灵魂相伴着荡出九霄。
枕边的书册被折上一角,翻过页去。
案头上,红烛暗滴,天明时,床上地上一片狼藉。
春宵苦短日高起,离善朴自四岁开蒙以来第一次醒的迟了。
一只手拄在头侧,温情脉脉地看着缩在他怀里熟睡的唐棣,轻轻拽着被角,裹住她裸露在外的香肩。
唐棣懒懒地睁眼,微红的脸颊往离善朴脖颈上蹭了蹭,纤细的手指从被窝里探出来,沿着他的耳廓摩挲到耳蜗再到耳垂,扬着脸正要吻上去,见他闭上眼睛睫毛一颤,喉结动了动,忙嬉笑着缩回手,不敢再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