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飘忽,双手紧紧攥着袖口,为亵渎了唐棣而愧疚,怕她会生他的气,更怕她不再理他。
唐棣被离善朴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眼一看,他不知何时回来的,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羞得忙把书扔回箱内,抬起双手把通红的脸捂得严严实实,只有眼睛处留了条缝隙,低着头跑出门去。
泓澄派人将信送走,回房中向离善朴复命,走到门口险些被唐棣撞到,忙侧身躲过,疑惑地瞥着唐棣的背影。
转回头踏进房门,见离善朴全身僵硬地背对着门站着,正要开口,一眼瞥见地上的书箱,忙一个急转身退出门外。
自从他帮着公子把书藏在床下,便吩咐侍从无令不得擅入,免得被人瞧见。
没想到一时疏忽,竟然被唐棣翻了出来。
她会如何看待公子?公子在她面前又该如何自处?
泓澄想着离善朴的尴尬处境,心里懊悔不已。
离善朴慌得不知所措,怔了半晌才追出门外。
见唐棣正坐门口的木廊上,硬着头皮过去坐在她身边,低着头不敢看她。
“棣儿,我……对不起……”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说他从未对她动过不该有的心思?太刻意也太假了。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唐棣不明白离善朴的意思,手背贴了贴仍在发烫的脸颊,歪头看着他。
她并不觉得他把那些书收在床下有什么不妥,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成亲后要与他做出书中那种事来。
看着他比她还要害羞腼腆的模样,抿着嘴偷笑,正要戳弄他红的发紫的耳垂,手指突然顿住,手臂圈着他的脖颈,脸埋在他肩上蹭了蹭。
离善朴如释重负,长舒了口气,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接连几日,泓澄带着四个侍卫一早去从栖山庄接唐棣到离府,日落前再护送她回去。
有她在身边陪伴,离善朴的伤恢复的很快,脸颊也有了些血色。
卧房的窗开着,微凉的春风迎面而来。
离善朴坐在桌前批阅公文,唐棣在一旁绘制了一幅用来做风筝的兔子图。
起初她握着笔,头也不抬地勾画着,后来便时不时地瞟着离善朴。
离善朴放下手中的公文,抬眼对上唐棣狡黠的目光,瞥了眼她笔下的风筝图,已经画的差不多了。
拈过来一看,上面画着一片空旷的草地,一只小兔子长着雪白的长毛,眼睛比红宝石还要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