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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忍住涌上的泪水,心痛和怜惜化成一股无比温柔的情绪,微笑着把帕子折了折,贴在离善朴的额上。

离善朴嘴角弯出一抹幸福的笑意,缓缓闭上眼睛。

杨君兰叮嘱唐棣好好照顾离善朴便起身离去,刚出了门就再也抑制不住,泪如泉涌一般,十三年来心底挥之不去的隐痛再度爆发出来。

杨君兰一路哭回北面正房,唐玉山忙拥着她坐下。

他无比清楚她为何突然哭成这样,却故意调笑道:“夫人放心吧,那混小子没事儿,他还没成咱女婿呢,你就这么心疼他!”

以往唐延的忌日,杨君兰落泪时,唐玉山总是压抑住心里的痛苦,故意说些好笑的事哄着她开心。

杨君兰气的责骂他没心没肺,反倒能从痛苦的情绪中出离些。

而此时,杨君兰心痛的不能自己,任唐玉山说些什么都只是低头拭泪。

唐玉山把她搂在怀里,一双虎目里泪水不停地打转。

“夫人,等这小子与咱闺女成了亲,叫咱一声爹娘,跟咱小子是一样的!”

杨君兰直哭到凤眼红肿,拭干了泪水,命侍女取来几匹尚好的白色软缎,坐在榻上细细挑选。

离善朴身型纤瘦,不似唐玉山那般魁梧,穿着唐玉山的里衣过于肥大了些。

杨君兰按着他的身量,连夜为他缝制了一件新的里衣,领口和袖口处绣满了兰花。

唐玉山怕她太辛苦,几次想劝她休息,最终忍住了。

唐棣寸步不离地守在离善朴身边照顾,午夜前又喂过一次药,却一直不见他退烧。

唐玉山后半夜过来探望,命大夫再来看过,大夫调整了药量,重新开了方子,葫芦煎好后唐棣再喂给离善朴服下。

泓澄无令不敢进去,一直焦灼地守在门外,唐武躲在远处瞄着唐玉山,见他离开才悄悄凑过来打听离善朴的伤势,顾不得跟泓澄玩闹,趴在窗边向里望着。

直到破晓前,离善朴的烧才渐渐退了些,唐武吐了口浊气,嬉笑着怼了泓澄一下,陡然瞥见唐玉山又向这边走来,吓的拔腿便跑。

唐棣忙了一整夜,累得趴在床边睁不开眼,唐玉山抱起她刚放在外间的榻上,她又跑回床边守着,唐玉山拗不过,只得由着她去了。

柔和的晨光透过窗子映入房内,满屋的烛火仍在跳跃着。

离善朴缓缓睁眼,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

他看着趴在床边睡去的唐棣,嘴角轻扬,苍白的手抚了抚她的发鬓。

他平躺了太久全身酸痛,轻轻地挪动着身子,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痛的呻.吟出声。

唐棣陡然惊醒,身上披着的水红色斗篷滑落在地上,“伤口疼?快让我看看!”

她焦急地坐在床边掀开被子,解开离善朴的里衣,离善朴忙局促地抬手去挡,被唐棣轻轻拨开,整片结实的胸腹袒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