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想我!讨厌,不给你吃了!”说完气的转身便走。
“唐棣……”
离善朴轻唤一声,一脸不舍又无奈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唐玉山的目光始终在二人身上瞟来瞟去,心道丫头这脾气越来越像她娘了,这小子以后跟他一样,啥事都得听老婆的。
摸着下巴轻咳一声,凑到离善朴耳边小声道:“爷们让着点儿,别跟女人一般见识。”
离善朴尴尬地提了提嘴角,垂下眼道:“唐伯伯放心,晚辈会的。”
日落时分,霞光绚烂如火,染红了天边的一缕缕浮云。
徐常容和章兰茵均是一身白衣,牵着马走在武州的街头。
街上的店铺十去其七,大门上锁链垂下,牌匾东倒西歪,路上极少有沿街叫卖的小贩,偶有路过的行人,均穿着破衣烂袄,神色匆匆,整座城没有半点烟火气息。
章兰茵自从全家被杀后,便跟着师父清歌散人避世隐居在七善山上,多年不问世事,见到如此破败的街景,不禁长叹一声,“这么美的晚霞之下竟是如此萧条的景象,真是可惜了!”
“是啊,这几年战火四起,百业凋敝,民不聊生,再加上马本初攻占武州后屠城敛财,城中百姓能活下来已是不易,哪还有闲情逸致欣赏这暮云晚霞。”
徐常容语气淡然,这些年来游历四方,早已见惯了战乱中的百姓疾苦。
二人找了间客栈歇脚,章兰茵易过容后,与徐常容借着月色从窗子跃出,奔永平巷而去。
巷内有座两进的民宅,四周没有马家军把守,徐常容飞身跃上屋顶,只见院内站着四个粗壮的汉子,一身江湖打扮,后院亮着灯。
掀开瓦片一看,朱锦融正拥着两个美人坐在灯下喝酒。
徐常容对着墙外的章兰茵略一点头,俯身注视着宅子门口。
片刻后,院里的汉子听见敲门声响起,踱着步子去开门,章兰茵假扮的余浅站在门口点头哈腰,一脸猥琐,没有她身上半点端庄娴雅的影子。
那汉子向朱锦融禀报过后,带着章兰茵进房。
徐常容顺着瓦片缝隙望向屋内,朱锦融喝的面色微红,挥手让美人出去,章兰茵对着他奉承了几句,嬉笑着掏出怀里的信和白玉扣子献上。
朱锦融接过信打开一看,惊讶地瞪大了桃花眼,仔细看笔迹,的确是出自余望言之手,嗤笑道:“这姓余的不是不愿出卖李宏图吗?怎么突然想通了?”
章兰茵陪笑道:“朱爷,他已经出卖过梁王一次,又有把柄在您手里,如今不指望着马将军和您,还能指望谁呢?”
朱锦融得意地嘴角一勾,从衣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扔给章兰茵,“你回去看着余望言,让他先老老实实在萼州待着,别漏了马脚,马将军攻下萼州之后自然不会亏待他,高官厚禄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