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温柔中夹杂着一丝暧昧,与上次在河边,同她说起他有婚约时的落寞怅然完全不同。
唐棣眸色一亮,回头搬动他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歪着头满怀期待地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离善朴避开她的目光,双手捏着袖口,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适才他与唐棣甜蜜地靠坐在一起,深藏在心底的情愫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虽说他不止一次抱过唐棣,但之前要么是为了躲避追杀的情急之举,要么是忧心她的病,以为此生不复相见的怆然临别,都比不得此时令他心醉,情迷间退婚一事险些脱口而出。
可此事尚无定论,万一有个变数,必定要重新谋划,轻易提起太过儿戏。
他刻意躲闪的样子使得唐棣越发好奇,不断地追赶他的目光,“你到底要说什么嘛!”
离善朴被她追问的不知所措,慌着捡起身旁的《伤寒集》塞进她手中,“这本书你得空时看看,姑娘家受凉伤身子。”
唐棣的目光骤然暗淡,“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离善朴顿了顿,眼神飘忽着点点头。
唐棣气的接过他的书扔在软垫上,转过身双手抱着膝,眼底涌上一层薄雾,委屈地抱怨道:“人如其名,臭木头!”
离善朴专程上山来探望她,怕她落下旧疾,她并非没有一丝感动,只是抑制不住心底的失落。
他对她言语间温柔缱绻,让她以为他会亲口承认对她的感情,她满怀期待地等着他开口,结果等来的仅仅是一本医书,她大失所望,情绪瞬间跌落到谷底。
离善朴蹙着眉,指尖轻轻触碰她的肩膀,“唐姑娘……”
“我不想看医书!”唐棣气的向后轮着胳膊挡开他的手,忽地转过身,“我若是身子不好可以找大夫,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受凉伤身?你有经验?你痛过?”
离善朴楞了一瞬,双耳一阵发烫,尴尬地垂下眼。
唐棣气鼓鼓地扬着脸看着他的眼睛,“离善朴,我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离善朴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唐棣气的抓起他的一缕头发用力拉扯,离善朴猛地一点头,痛的闷哼一声,唐棣手一松,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离善朴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
他很想告诉她他喜欢她,并且已经向父亲禀明过,求得了父亲的谅解,可他曾经亲口同她说过他已有婚约,此时又说喜欢她未免太过不负责任。
况且他有生以来从未喜欢上哪个姑娘,更从未对姑娘表明过心迹,此时就更难以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