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见闺女趴在离善朴的背上,被他亲手抱过来还望向离善朴,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像是生命中的至宝被人夺去,心里空落落的。
大夫进来仔细给唐棣看过,说她风寒虽然不轻,但平日里身子健朗,不会有大碍,脚踝处的伤没有伤到骨头,只是需要多养些日子,开了几副医治风寒、跌打的药,嘱咐让她多喝些水。
杨君兰松了口气,命侍女马上去煎药送过来。
唐玉山面色亦和缓了些,站起身披上大氅就要出门,杨君兰忙拉着他嘱咐道:“见了离公子先问清楚再说,别上来就大嗓门子嚷嚷,吓到人家。”
唐玉山点头答应,推开门向浩风堂走去。
浩风堂正中间的地上摆着一个暖炉,离善朴身上披着占五取来的斗篷,坐在侧首的位子上咳嗽不止,身边的茶桌上放着一盏刚煮好的茶,还冒着热气。
唐玉山大步进来,看着离善朴苍白的脸,心中不忍,假装不小心踢到暖炉,把暖炉踢到他跟前,大氅向后一扬,歪坐在梨花椅上。
离善朴起身颔首,“唐庄主。”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大方得体,贵气又温和。
唐玉山眉目舒展,一手摸着下巴,双眼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心道这小子长得确实挺俊,难怪丫头看上他,就是太瘦了点儿。
离善朴见他半晌没有说话,抬头看着他,唐玉山忙移开眼,轻咳一声,故意板着脸,摆摆手让他坐下,接过占五递过来的茶嘬了一口,当的一声放在小几上。
“那小子,说吧,咋回事?”
离善朴把昨日与唐棣在小河边遇到刺客、不得已躲在河里、去破庙过夜的事说给唐玉山听。
“刺客?”唐玉山惊的额角青筋毕露,双手攥的咔咔作响,“老子的地盘,还有人敢动我闺女!老子在他身上戳他妈几百个窟窿!”
声音冷冽如冰,阴沉的双眼扫向离善朴,“几个活腻的?”
“只见到一个。”
离善朴强忍着咳嗽,蹙着眉接着道:“唐庄主,晚辈以为刺客未必是冲着唐姑娘而来,或许是晚辈连累了她。”
他微低着头,眼底满是歉疚不安。
唐玉山抬手在腰间的皮鞭上摩挲,沉默不语,适才他听说有刺客,为唐棣后怕,一时心急没有多想,此时方才静下心来沉思。
若说与他有仇怨的,马本初当属第一个,但那孙子惦记的是离川海手里的萼州城,必定不敢在此时对付唐棣,与他唐玉山彻底撕破脸。
听说离川海前几日带兵北上,马本初确有可能趁着他不在,对他家小子下手。唐玉山看向离善朴的目光柔和了不少,欣赏他遇事头脑冷静,机敏果决,难怪离川海放心把萼州城交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