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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说那位唐姑娘并无恶意,只是有事要同他说,可有什么事不能在府上说,一定要带着公子出府去?唐姑娘毕竟出身山寨,又行事大胆,公子清风霁月一般,哪里是她的对手,劝又劝不住,也不知她把公子带到哪儿去了。这汉子看着就不似善类,需得小心防备才好。”

“这张驴脸像看贼似的盯着我,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那两下子还跟爷爷较劲,等一会儿爷爷偷着溜了哭死你!”

前方不远处隐约可见一行人拥着一顶轿子从路口经过,泓澄仔细瞧着,拾起立在桌侧的剑,起身奔路口而去,靠近了看,确是离川海的官轿,他凑上前沉声道:“大人。”

离川海掀起轿帘,眉宇肃重,手指轻叩内壁,轿子应声而落。“你怎会在此处?”

泓澄拱手,“大人,公子黄昏时分与唐姑娘一起出府,不知去了何处,让属下与唐姑娘的随从在此等候,至今未回。”

那日在从栖山下的茶楼里,唐棣清楚地说过,唐武是她的表哥,泓澄当时只顾着防备唐武,没有听进去唐棣的话,况且在他看来,唐武那副粗俗的样子与唐棣着实不像是兄妹。

“唐姑娘?”离川海捋着胡子,眼底闪过一抹诧异,“那随从呢?”

泓澄目光一滞,忙转身去茶摊处寻,哪还有唐武的踪影,他略显慌乱地半跪在离川海轿前,“大人,属下失职,属下现在去找。”

“不必了”,离川海摆手,“夜深了,先回府吧。”

离川海看着儿子从小长大,坚信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大半夜派人满城寻他,反倒坏了他的名声,再者萼州城内治安不差,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泓澄抬眼,顿了顿,“是,大人。”起身垂着头跟在轿子旁,朝离府而去。

醉春楼内,离善朴脸颊通红,额头满是细汗,趴在桌上沉沉地睡着,任唐棣怎样摇晃都纹丝不动,搞得她叹气连连。

此时已近中秋,又担心他醉酒着凉,翻出帕子轻轻拭去他额角的汗水,抱起床上的被子给他披上,可他身上的绸缎衣料太过滑腻,没一会儿工夫被子便滑落在地,唐棣只得捡起来再次披在他身上,一刻钟不到就掉了三次。

唐棣无奈,在离善朴身后打量了半晌,又回头望向床榻,目测距离不足一丈。

“这块木头瘦成这样,想必不会很重。”她站在离善朴的正后方,挽了挽衣袖,托起他的双臂,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腋下往后用力一拉,让他的头靠在她身上,踢开凳子向床榻方向退去。

第9章 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