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着朱锦融笑道:“那是自然,庄主就小姐一个闺女,当做宝贝一样捧在手里长大,谁若是敢对她动了半点儿歪心思,庄主必定会让他死无全尸。”
“死无全尸”四个字还刻意加重了语气,朱锦融听出来占五在敲打他,为自己一时的情不自禁而后怕,别过脸不敢再瞟向唐棣,与占五又客套了几句便下山去了。
唐玉山剥好的南瓜子仁一颗都没有吃,全部收在旁边的空茶盏中,见到唐棣进来,往边上挪了挪,让她坐在梨花椅上。
唐棣跑过去抓了一小把塞进嘴里细细嚼着,香嫩可口,正要伸手去再抓一把,唐玉山瞥了她一眼,“死丫头,少吃几个,给你娘留点。”
唐棣看着他嘻嘻一笑,端起茶盏,仰头把里面的南瓜子仁全部倒进嘴里,边嚼边道:“娘不是下山去了吗,晚上才回来,你再帮她剥一盏就好了嘛!”
正说着,占五进来道:“庄主,朱锦融已经下山了,小的与他约好了今晚在醉春楼喝酒。”
“嗯。”唐玉山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继续剥着南瓜子。
唐棣猜到占五口中的朱锦融就是刚刚在门口碰到的那个男人,拉着唐玉山问道:“爹,刚刚那人是干什么的?”
唐玉山把南瓜子仁喂到唐棣嘴里,望着堂外嗤笑一声,与她说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唐棣见自己终于钓到大鱼,钻进唐玉山怀里咯咯娇笑,幽黑的眸子一转,凑到唐玉山耳边轻声说了一通,“爹,你看咋样?”
唐玉山柔和的目光瞬间收紧,扯开嗓子便嚷,“你去给那小子报信就得了!那是你该去的地方吗?你这丫头几天没挨骂皮又紧了?想让你娘给你松松?”
唐棣挽着唐玉山的胳膊撒娇耍赖软磨硬泡,才让他勉强答应下来,命占五带着她和唐武悄悄从西门下山去。
醉春楼是萼州城内最大的青楼之一,正门在一条主路上,东侧门在离主路不远的街口。
除了这两个平日里人来人往的门外,在一条窄巷的尽头处还有个后门,位置极为隐僻。
醉春楼里除了婉娘姐弟外没有人知道,即便有人走到此处,看见这扇门,也绝迹不会把它跟醉春楼联系在一起。
唐棣信不过唐武那个大嘴巴,没有告诉他要去哪儿,把他强留在两丈之外的巷子里,不准他靠近,自己由占五引路,从后门进了醉春楼。
初次进入风月场,她心中难免好奇,又担心暴露了身份,让朱锦融起疑,躲在后堂小心地向前厅张望,只见到处是珠帘纱幔,浓烈脂粉的香气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