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山一副了然的神情,大笑一声,手中长刀抛向占五,拉着唐棣进了浩风堂,与她同坐在梨花椅上。
“那两个孬种呢?”
“我放他们回去了。”
唐棣把下巴搭在唐玉山的肩膀上,含笑的双眸灿若星辰,唐玉山面色淡然,接过侍从递过来的茶盏一饮而尽,没有丝毫意外。
“爹,你一向不喜欢武州那个姓马的,我们放那二人回去,表面不与他敌对,说不定能钓到大鱼呢!”
唐玉山往扶手上一歪,搂着唐棣靠在他身上,眼中满是笑意,“哪条鱼?姓离那小子?”
唐棣也不答话,缩在唐玉山怀里笑出声来。
“下山去吧,早点儿回来。”
“知道了!”
说话间,唐棣一溜小跑出了浩风堂,回到房中拿起油纸伞,骑着马奔山下而去。
前朝覆灭后,各地战火纷乱,尸横遍野,离川海不忍萼州百姓受苦,几年来严防死守,避免大动干戈,百姓生活虽不及太平盛世那般富足,但尚可平安度日。
街上店铺林立,沿路上小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妇女提着篮子在街上采买,小孩子在一旁追逐打闹,整座城充斥着浓重的烟火气息。
唐棣向一位开茶水摊的大娘问萼州刺史府怎么走,大娘一脸欣然地帮她指路,离府与刺史府南北相连,离川海父子时常从离府进出,若要拜访,去离府便是。
“爹爹说离刺史是个好官,看来果真如此!”唐棣牵着马,慢悠悠地在街上溜达,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见到了大娘口中那座两扇兽头大门,门上方高高悬挂着离府的匾额。
“我原以为他们想赶我走才说姓离开的离,看来是我多想了。”唐棣欣喜地上前,门仆迎上问,“姑娘您是?”
唐棣笑脸微微扬起,单手负在身后,“我叫唐棣,找你家公子离善朴。”
门仆微微一怔,他在离府当差多年,见惯了远远守在门外,想要一睹离善朴风姿的妙龄女子,但找上门来的,这还是独一份。
离川海虽廉洁爱民,但寻常百姓惧怕官威,只敢仰望不敢上前,这姑娘大大方方,没有丝毫怯色,想来并非一般女子。
“您稍候。”那门仆转身进门,片刻功夫出来,躬身回道:“姑娘,请随我来。”说着接过她手中的缰绳,唐棣解下系在马身上的油纸伞,脚步轻快地跟着门仆入府。
府内建筑古朴雅致,庭院中满是高大的梧桐树,一派清冷傲然之气,绕过一座假山,后面便是离府的书房,门口站着的侍从躬身掀起帘子,“姑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