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棣眼前一亮,挽着唐玉山的胳膊故意调笑道:“爹,你帮我把他抢回来呗?”
唐玉山轻咳了一声,又灌下一碗酒,恨不得把刚刚说过的大话再咽回肚里去,“那小子若是恶人家的,爹就帮你抢回来了,可萼州的离刺史是个好官,再说他手下有十万兵马,你老子我只有两万人,打不过他!”
唐棣忍不住笑出声,神勇无敌、从不认输的爹爹,就只有在她们母女面前才会认怂,她搂着唐玉山的脖子,撒娇地扬起下巴,“爹,我跟你说笑的,我想去找他,娘那边你帮我瞒着点,想办法让我下山去。”
唐玉山伸手在唐棣背上拍了两下,大笑道:“丫头说啥爹都答应,你放心,你娘那边爹帮你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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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婚约
深夜,绵绵秋雨再次降临,轻柔地打在窗上,唐棣的卧房中仍亮着灯,屋内檀香缭绕,翩跹的香丝映在墙上的兰花图上如梦似幻。
她坐在桌前,撑起那把白色的油纸伞置于桌案上,双手托腮嘴角含笑,回想着离善朴那张俊美无暇的脸。
白色的伞面上,只有外沿绘着巴掌大的松枝图案,略显单调,唐棣目光一闪,提起笔在那片松枝图对称的位置上绘了一枝兰花,旁边提了两个字:观乎?
她小心地收起油纸伞,打开床边的柜子,轻轻放进去。
离善朴,等我下山去找你。
离善朴与泓澄二人自从栖山下的茶楼出来,快马加鞭,傍晚前进了萼州城。
回到离府,离善朴回房换了衣服便去给父亲离川海请安,离川海见爱子回来,知道他尚未用过膳,忙命人备了简单的茶点先送过来,再去预备丰盛的晚膳。
几日不见,儿子并未清减,气色如常,离川海眉头舒展,“善儿,你王世伯身子怎样?季州城内状况如何?”
离善朴用过茶点后,用清茶漱了口,回道:“王世伯的病情不甚严重,只是半年前王伯母突发急症过世,世伯悲痛伤身,加之近来军务繁忙,入秋后又受了寒才病倒了,已经请大夫看过,喝几副药便可痊愈了。”
离川海安心地捋着胡子,“文丙兄无事就好,想来季州还算太平。”
离善朴道:“季州自从归附了梁王,税赋未增,百姓生活还算安乐,梁王未动季州军分毫,仍由王世伯统领,还在外敌入侵时亲调他的熊武军协助退敌,因此深得民心,王世伯也对他赞不绝口。”
离川海点头,“如此甚好。”
六年前,离善朴高中榜眼,正赶上前朝动荡不安,他年少轻狂,本想进京为官,扭转时局,却被离川海阻止,大厦将倾,绝非是这个满怀抱负的年轻人能够力挽狂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