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子?求子…….呵。”
朝云冷笑一声。
“他这是在羞辱我么。羞辱我怀了个不知其父的孩子,还不能去了它!还求子。”
莫大的屈辱涌上了朝云心头,眼眶也发了红。可在姐姐面前,她还是要强撑着,不准自己哭出来。
太久太久的委屈,始终得不到什么发解。
在她刚觉得有所好转之时,又收到这么个“求子”的送子娘娘像。
是那孙全彬晓得了她被郑迢那厮□□,特地送来这么个玩意儿羞辱她么?
真是的……不准哭,不准哭!
为了这样的事掉眼泪,既是丢人,也不值得!
朝云深深吸了口气,逼自己压下心中的躁郁与憋屈。
她抓起朝烟手中的瓷像,丢进了那原先的盒子里,再将整个盒子丢出了门外。
朝烟拦着她:“云儿,可别生气动怒。你如今怀着身子,气不得,气不得的。”
“大不了把这孽种气掉了,正合我意。”朝云忿忿道。
“啊呀……”朝烟也不知该说什么。
不是都说宦官最会曲意媚上么,怎么却摸不准人心思,偏偏在这时候送来这种不讨朝云喜欢的东西!大夫说了,朝云在娠中千万不能再动肝火,不然此子危矣。
“云儿,他不知道你的事的……说不准,也不是他送的。”
“除却他,还会有谁。”
“送去郑家了?”
孙全彬与林东对坐在长庆楼。雅间内门窗关得严实,火炉被林东一盆水浇灭。
他坐没个坐相,像没骨头似的倒在地垫上,撑着脑袋看孙全彬喝酒。
孙全彬问他,他便回道:“没送去郑家,送去许家了。”
“她不在郑家?”
林东“嗯”了一声,另一只手给自己嘴里倒上点酒。嘴巴没合严实,半盏酒都是从嘴角缝里漏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