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指着一块石头,问道:“姐姐,你看,这是什么?”
雪满便走过去,用手拂去石头上积起的雪。石头干净了,露出上头雕刻的字。
“是块石碑呢!”雪满惊喜道。她拉着白草蹲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
“这写得什么?”白草问。
字雪满倒是都认得,只是连在一起就看不懂意思。
白草小声说:“要不问问姐儿,这是什么意思?”
雪满更小声地告诉她:“可别去吵姐儿。姐儿最烦有人吵她。这几日姐儿没肉吃,恐怕正烦躁着呢。”
“哦。”白草从地上拔起一根草,“这怎么没冻死呢?”
“前山是道观,草也有灵呗。听说大冬天的,山上也还有兔子啊,羊啊什么的。”雪满道。
“兔子…羊……哦!”白草想起来件事,顿时笑开了,“姐姐,我想起来了!姐儿在这里吃肉吃得太少,那我们可以去买点肉来给姐儿吃。”
“傻蹄子,山上哪里有卖肉的地方。”
“不,不,姐姐,前几日我们来时,我从车帘子外看出去,看到山下就有卖羊肉汤的。姐儿不是爱吃羊肉?”
“羊肉汤?远吗?”
“不远,就在山下。”
“现在下去,晚饭前能回来?”
白草笃定道:“肯定行。”
雪满凑过来,小声地说:“咱们要不叫车夫去买?他不是也住在山上吗?”
白草却道:“我怕他找不到地方。姐姐,要不我和他一起去,趁着晚饭前回来?羊肉汤,肯定能让姐儿高兴一下了。”
“好,好。那你去找车夫吧。”
车夫是郑家的人,朝云嫁过来时只带了女使和婆子,并没有带上李家的仆役。
白草与车夫其实也不相熟,只知道车夫姓江,行四,家里人都管他叫“江四”,白草便称呼他为江四哥。
江四年纪看着不大,嗓子却是沙哑的,像是个四十来岁的人。白草这声“哥”也喊得不是很情愿,总觉得该叫声“叔”了。
不过白草与他提了这事,他倒是痛快地一口答应下来,只是临下山前,又说自己要出恭,走开去了一阵。
再回来时,手里提着一盏灯。
白草挠挠头,问道:“江四哥,咱们天黑前能回来的,不必提灯了吧?”
江四却说:“哎,以备万一嘛!这山虽然不高,但山路却难走。”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