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真像话本里写的女将军呢!
不过,女将军也要吃药吗?
白草摇摇头。话本里只写女将军如何替夫报仇,从没讲过女将军在家里时有没有吃过药。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没病痛的?有病痛就要吃药,女将军也会吃的吧。
朝云就那么几个招式,翻来覆去地练。几天下来,手上都有了薄薄的茧子。
看见一旁的白草,以为是奉茶来了,招招手,又是一口把碗里的东西饮尽。
吃下去才发觉是苦的。
白草想:幸好这回放冷了些才端来,不然姐儿又该烫嘴巴了。
李莫惜从应天府来的信,倒是送到了山光阁里。
朝烟上一封去信,跟哥哥随口讲了讲,说妹妹如今心情有郁结,却没说为什么而郁结。
李莫惜不知所以,来信给了云儿,直接问她如何。
朝云翻来覆去地看了,还以为哥哥要跟她说什么,不想真只是来问这么几句。
她信手写道:“妹尚无大碍,惟兄勿念。兄出外不易,万望珍重,盼兄回京。”
到今年底,李莫惜在应天府的三年任期便满了。届时,他是回京来,或是依旧出外为官,朝云无从得知。
又是几天过去,朝云依旧只能待在山光阁中,并不知道在山子茶坊的雅间里,站着当日在溪流边见到的那位少年郎——今年国子监解元,郑平。
郑平的母亲郑大娘子杨氏坐在雅间之中,等着来人。
小二来上茶,杨氏便问:“那夫人来了没有?”
“客人请再坐坐。”小二赔笑着下去了。
“哼,什么魏…魏国夫人,怎么这么大架子。”杨氏冷哼着,斜眼看身后的郑平,“你如今可是解元。解元呢!整个东京,就这样一个解元!就算那夫人再大的诰命,也该高看解元的母亲吧。”
郑平一语不发,只是默默低头。
杨氏见他不说话,气道:“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好赖做了解元,出门还像个喑人似的,真叫人扫兴。”
郑平低声道:“母亲,请小声些吧。”
“怕什么,又没什么人会听去。”杨氏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喝起了茶。
朝烟在山子茶坊门前等候魏国夫人,总算等到人来,却也吓了一跳。
第一次见姨母出行用这么大的排场。
姨母坐在车里,而高车后头浩浩荡荡跟了一众服侍的下人,粗粗一看,不止五十人之众。而车两侧的护卫也是站满了两排,外排之人还立着步障,俨然奢靡。
朝烟晓得,这是姨母来给朝云摆架子撑场子来了。可惜那楼上的郑大娘子不在这里,倒叫姨母白费了一点心思。
“烟儿,郑家的人呢?”姨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