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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诀笑道:“只是当时没去看榜。今日想起来,才想看看如今的后生。”

一位同僚道:“下官那里有一份抄录下来的,正好交给中丞。”

国子监解试的榜虽也在城中张贴,但因不是省试,围看的百姓总没那么多。抄榜也省力,每个去看的人大抵都会抄录一份。

解试七人取一,能进国子监来科考本就不易,要在七人取一的科考中提名,更是难上加难。

李诀一个个看过他们的名字、籍贯。除却一两个来东京借考的士子外,名录里的都是东京人。有些人的名字,这几年在文坛之中早有耳闻。而在名录最前头的那位解元倒是个新鲜人。

李诀看着这名字,问道:“这个郑平,是个什么人?”

同僚道:“今年的解元郑平?放榜之前,我也不曾听过他的名字。只是听国子监考官说,今年的考生中多有文辞靡丽浮夸者,文章只有辞藻,不大有什么文意。偏这郑生的文章踏实,字句不浮华,却是文意朴实通达,于是点了他作解元。”

“……朴实通达?”李诀琢磨了同僚的话,“这倒是当今文坛之中难得的。你可见过这解元?”

“不曾。说是他出身寒门,为人慎微,不多出门宴饮。好叫中丞知道,那天章阁待制张存张公不是最爱榜下捉婿么,知道了这么个郑平的名字,几度叫人去状元楼等他,偏偏没等着过一次。”

同僚们都笑起来。张公捉婿之事,已成了朝臣之中的美谈。毕竟当初一捉,捉到了个砸缸的司马光,也算给女儿寻到了良婿。不想如今捉的不仅是省试、殿试的榜,连解试的榜也捉起来了。

李诀拿着这张名录,反复看着郑平的名字。

郑平,字仲和,东京人士。

也有同僚听着了方才那人说的“他出身寒门”,解释道:“说是寒门,其实不过是家中父亲官位不高罢了。各位也都想想,这国子监中的学生,哪个不是出生千金之家?”

这倒也是,家中没点余财,谁能供养得了自家哥儿去国子监读书呢?

李诀身边一众人之中,只有少数是自幼长在东京的。众人都是从各处府州考上来的,一步步走到了天子身边,到了皇城脚下,谁在州学时不曾艳羡过东京城国子监里读书的学子?

他们能进国子监,便已经是超出天下那些真正寒窗学子许多了。

李诀也点点头。他出身自淮南李家,本就是望族。不过是唐末之后,世道纷乱,自家的祖先们不愿意侍奉乱世的君主,才避隐到淮南之地暂不出仕。本朝艺祖匡定了社稷,李家儿郎们才再度出来读书做官。

他是一众从兄弟里最出息的一个,当年也是本地的解元。上东京城中考省试时,却也羡慕过国子监里的那些学士。

教授他们的,都是本朝有名的大儒,一个个都早已在文坛有了名气。甚至于,连宫中的官家,偶尔也会出宫来,亲自给学子们讲学,或是带来饮食酒菜慰劳学生,说他们读书辛苦,将来也要争为世先,侍奉君主,弘道治国。

朝云在家里苦闷了几日,心绪慢慢缓和。

父亲如今是关着她,不让她踏出山光阁一步,可她本来就不太喜欢出门,坐在书房里看看话本,闲暇着打发时光,日子也就一天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