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五娘整理好衣裳回来,便瞧见原本自己坐的地方坐了个陌生郎君,还在同朝烟说话。
走近了点看,发觉那郎君竟是山子茶坊的主人许衷。
许衷也看见她来了,让开了地方,又与朝烟道别走了。等她回到朝烟身边,已经不见了那人。
“那个是谁?”她问朝烟。
这是明知故问。她分明知道那个是许衷,可还要亲口听朝烟说。
凭姜五娘的判断,朝烟和许衷肯定有事!
朝烟支支吾吾:“一个朋友。”
“喔?朋友?”姜五娘坐下,看见桌上的狼藉也被收拾干净,甚至自己的茶盏里有一杯已经点好的茶,正在飘香,揶揄她:“我倒不知道,你和东京巨富许大官人也成了朋友。”
同她说话,总比同许衷说话更放得开些。朝烟默默喝起了茶:“之前偶尔碰见过几回,一来二去也就相熟了。你知道的,这是他的店面,恰巧遇到了,就过来说几句话。”
“哦,这么巧么。那这茶…也是他做的?”
“嗯……”
姜五娘手里把玩着刚刚许衷用过的茶筅,拿茶筅的头指着朝烟,像在质问:“那么,方才我走之前,你要问我某人的家室和年岁,是不是也是许衷?”
是,当然是。
可朝烟才不说呢。
她想起方才许衷对她说的话:若要打听他的事,不妨亲自去问他。
嗯…也才不要问他呢!总之,还是先不要同姜五娘讲了。
糊弄过去:“没有的事。你当我没说吧。吃茶,吃茶。”
姜五娘又追问了几句,怎奈何朝烟实在守口如瓶,但凡是关于许衷的,半句话都不肯再说给她听。
偏偏就是朝烟这种讳莫如深的姿态,让姜五娘断定朝烟和许衷之间不一般。
她打笑:“你和那许大官人,看起来倒也还算般配。我还知道他不少事情,要不你求求我,我就统统告诉你?”
“吃茶吧你。”朝烟不搭理她的坏话。
也不知道许衷是不是故意惹朝烟期盼,他与朝烟私下约了二郎生辰,可二郎生辰却在六月廿四。数着日子,也还要近两个月。
朝烟遭遇了一回被许衷说破心思的尴尬,也不乐意再去山子茶坊或是哪里,特地凑上去为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