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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

郎君随着朝云走了许久,始终都默不作声。

直到他见到这小娘子从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子,又走到一棵梧桐树边,抬手,打算在树上刻点痕迹。

他这才出声阻止:“那是御树,官家亲种的,劝你不要动手。”

声音响起,荡在林中,幽然而清晰。

朝云猛地转头,看见一位通身着戎装的郎君岿然立于她三丈远处,双手负于身后,看着她。

甲胄锃亮,腰刀纹虎。

手中本要刻树的石子停在了半空,张嘴想说话,却也发不出声音。

那人瞧见了,问:“你是喑人?”

朝云心想:不是!我才不是不会说话的喑人呢!她摇头,又指喉咙,费力说出一个“痛”字。

那戎装郎君便心里有数了,快步向着朝云走来,边走边问:“你喉咙不好,说不来话是么?”

朝云点头。

郎君越走越近,在她一丈远处停了下来。“今日金明池宴,小娘子怎的会在这里?”

许是见朝云年幼,那郎君同她说话也轻柔,不见他戎装满身的粗气。

走得近了,朝云也能看清这郎君的容貌。该是个年且而立的人,眉目有神。块头比她兄长更高些,也比她兄长更壮些,立在一丈外,似座山矗在她面前。

仰头欲言,终也无言。

郎君又问:“你是演女戏的么?”

朝云讶异地点头,双眼瞠然,看着他。似在问他怎的知道的。

他晓得她在奇怪些什么,先解释道:“如你年纪的小娘子,要么在宝津楼上看戏,要么是来演戏的……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朝云心里想:你这样问我,我也说不了话答你呀!

可她正想着,见那郎君竟然半跪了下来,对她道:“若是说不了话,能轻声说么?我听着。”

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