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烟道:“路上就看你有话跟我说了。你想说什么?”
朝云看看后面站着的秦桑和燕草,以及她带过来的雁飞、雪满。朝烟笑她,挥挥手让她们下去:“你们也去生个火炉子暖暖,这天太冷,可别伤风了。”
四个女使便一一退下,给姐妹俩说私密话。
“好了,你说吧。”
朝云朝着暖炉吹了一口气,才抱着凳子挪近一点,眼巴巴地看着朝烟,问她:“姐姐,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朝烟被她问得莫名其妙,“哪个人?”
“药铺里那个。就是那天。”
“?”朝烟凝眉思索,“你说是许大官人吗?”
“是他。他是哪个?”
“他就是许大官人啊。”
“那许大官人是谁呢?他是做什么的?当官的,还是个读书人?”
朝烟拖着自己的小凳退后一步,不解地问:“如何问起许大官人了?你问起他,可有什么缘故?”
朝云拖着小凳又挪近:“无甚缘故,只是上回见你同他讲话,觉得古怪。所以想问问他是谁。”
“古怪?哪里古怪了?他…”朝烟抿抿唇,“他是行商的,山子茶坊,还有马行街的货行,都是他家的。”
“那姐姐,你同他如何认识的呢?”
“夏日的时候,有一回给你去买药,乘着凉轿出去,遇上了骤雨。那许大官人从自家货行拿了三把伞借我,这么便认识了。”
“哦!”朝云点点头。
“时隔几日,怎么突然问起他?”
朝云坐得离火炉太近,脸已然开始发烫。她一边用手给自己扇风,一边风轻云淡地说:“前几天就想问了,只是嗓子一直不好,这才拖到今日。上回见那许大官人,见到你万分局促。我以为是姐姐同他有什么私情呢……”
“咳咳——”朝烟被她的话吓到,“私情…你哪里学来的这种胡话?”
妹妹尚且才十一岁,如何能这么轻飘飘把私情二字挂在嘴边。难怪刚才要把女使们都遣出去,原来关窍在这里!
“话本子上。”朝云看她诧异,自己也诧异起来,“我看话本子上写男女,总说这两个有私情,那两个有私情。我去问范教授什么叫私情,范教授不说,我便再看别的话本子。看了几本,才知道什么叫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