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他们的衣着打扮,气度容貌,心里就在猜测这人的身份,过往的经历。虽全是臆想,但的确很有意思。
看着年迈的老人抓药出去,她就想这是个做烧饼的老伯,自己掉了牙啃不动烧饼了,就来这里配点齿药,把剩下的牙保住。
看着两个结伴而来的妇人走出门外,就想这是对妯娌,弟妹嘴里生了疮,做嫂子的关心人家,亲自陪着出来配药。
看着一个男子从内里走出,她先观其装束,判定这是个富户员外。再往上看,想看看其容貌,却发觉这竟然不是一张生面孔!
今年,这是第三回 见到他了。
朝烟的目光很快被这位富户员外发觉,他朝着朝烟看来。
两方眼神相撞,各自的神情都尽收眼底。
各有诧异,但也各自惊喜。
不过很快,这大官人便如上回那样,对朝烟展颜一笑,又转头要走。
一笑风流,似有柔情在眼,又有苍劲在眉。
只可惜转瞬即逝,人已将走。
朝烟把手炉塞给边上的朝云,从凳子上站起来,喊住他:“许大官人。”
这轻轻一喊,把许大官人自然是喊住了,也把垂着眼皮即将入睡的朝云喊醒了。她抬起头,看着姐姐同一个外男讲话。
许大官人停住脚步,回身面对李朝烟。
“大官人万福。”朝烟喊他时胆子大,说话又局促起来。先见个礼,总不会有错。
许大官人便也一揖,面上都是笑意:“娘子万福。同娘子有缘,今日又得相见。”
他俩人说了才两句话,朝云已经打起了精神,瞧瞧姐姐难得的慌张。
“是..是有缘份。还要…还要多谢大官人当日赠伞。”朝烟又是一礼。
朝云心里打怵:这人是谁?姐姐怎么同他说起话来了?姐姐这是中蛊了不成,一礼接着一礼,话也讲不利落了。
“娘子不必客气。”许大官人也看出她紧张,她既礼上加礼,他也又作一揖,算是给她平回去,“衷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朝烟更加局促,双手捧着手炉,不自觉地越捧越紧。都被许衷看在眼里。
刚才倒叫她得知他的本名。他自称“衷”,名字该是叫做许衷。之前听人叫他“羡真”,那该是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