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我的名字……”
观妙也像是刚发现,很快回忆起来,因为她自小没有随时带身份证的习惯,只有陈子夜相反,“是不是年会那天晚上……你送我去诊所的时候,拿了你自己的身份证?”
陈子夜回想了一下,“好像是。”
那天晚上,她们打车慌慌张张赶去诊所。
检查了一通确认有前兆流产迹象,诊所医生是位中年女性,见怪不怪的样子,拿着陈子夜递过去的身份证只抬眼对了下,直接就扣在了仪器上,直接问观妙,是要保胎还是怎么想的啊。
她没有说出那个词。
观妙低着眼摇摇头,仓皇的眼神回答了医生一般,她说,“那就先开点药。”
……
想到医生的提问,“那你打算……”陈子夜担心隔音,也没把话说明白。
只是静静把那张病历单沿着旧痕折好,拿在手上。
观妙依旧没有主意,只说她这几天还是联系不上张沅祈,唯一一次发短信说要撕破脸,准备他单位寄送出轨材料,他才破罐子破摔回了句——你尽管闹去,谁是受害者还不一定呢!
这让观妙的心彻底凉了。
“我再想想。”观妙像是一夜长大,她眼皮还肿着,但没有眼泪,她靠到陈子夜的肩上,低着声音轻飘飘地说,“你说得对,这世上,谁也不能指望别人活着……”
陈子夜轻轻拍着她的背,喉咙发紧,说不出什么安慰。
想张口说点什么的时候,沈时亦兴奋地在外敲门。
“子夜!快给我开门!我给你们送水果!”
打破安静,观妙立刻抬起头,把药盒一股脑扫进抽屉,四处查看。
陈子夜把拿在手上的病历单,迅速塞进披在肩上的大衣口袋里。
帮忙整理清楚,她才出去开门。
—
到周三,跟梁季禾约定还衣服。
担心失约,陈子夜早早就将闹钟设定好,拿黑色装衣袋,套在他的那件大衣上。
穿过院里,碰到其他人主动打招呼,便说是去送戏服。
担心衣服褶皱,她一路很小心地挂在胳膊上,到目的地时胳膊已经酸到像有小蚂蚁咬噬。
拿到二楼房间,准备把衣服平铺在床上,再离开。
没想到打开门后,发现陈设焕然一新,原本令人不敢坐下的双人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小茶几和米色软皮长沙发,陈子夜忍不住摸了一下,比她想象的手感还要软细。
小茶几上的茶还冒着热气。
沙发旁边有一站简洁修饰的落地灯,书落在灯下,反扣着,像是刚刚阅读过。
整面墙上添了一副银河拼图,但用的是细碎不规则的小石子,不同的颜色拼出的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