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裕皱眉,敲门,“姜姜?”
没回应。
他心一紧,拧了几下拧不开,抬脚就要踹门。
“咔哒”轻响,锁开了。
卓裕推开门,就看到姜宛繁坐在浴缸边沿,神色怔然。
“怎么了?”卓裕担心,走去她身边蹲下,将她两只手包裹于掌心。
姜宛繁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难受。”卓裕不需要问,他懂。
年少时倾心相助过的人,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他嫉妒你。”卓裕一语中的,“你身上有的,都是他没有的,并且永远不会得到的。晏修诚这个人,极度自负,也极其自卑。在这条路上已经偏了航,就再回不了头。没有回头路的人,往往不择手段,心也狠。”
卓裕没有附和她的情绪火上浇油,而像一捧冰,循序渐进地替她降温,引导她恢复理智,“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惹不起躲得起,不跟他交际。要么,迎难而上,别怕他,他再惹你,也用不着跟他客气。”
姜宛繁软声,“可我打不过他。”
卓裕笑着蹭了蹭她的脸,“我帮你打,忘了老公是做什么的了?”
“运动员。”姜宛繁乖乖答,“体格很好,打架很厉害的。”
卓裕挑眉,“体格很好吧。”
姜宛繁眼含水雾,“也没太好吧,一夜七次的猛男标配,卓老板还得努力。”
卓裕:“……”
—
姜宛繁送父母回霖雀。
三人商量好,在奶奶面前,闭口不谈这一段风波。
到霖雀后,姜宛繁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天下午,她提了两袋水果去了张九花家。
简陋砖房,盖瓦修修补补,新旧对比明显,远看像深浅不一的伤疤。张九花坐在小马扎上洗衣服,三个孩子在旁边玩闹。
“九婶。”姜宛繁叫人。
张九花愣了愣,连忙起身,站得笔直动也不敢动,紧张道:“姜、姜姜啊。”
姜宛繁也不兜圈,自己搬出条四角椅坐下,“你也坐。”
张九花拘谨,脸晒得通红,皱纹满布眼角,唯有眼神是亮堂的。
姜宛繁:“我听奶奶说,有老板高价来收绣品。”
“对不起啊姜姜,我,我不是故意不放你那卖的。”妇人质朴,愧疚难当,一提此事,眼泪都要下来。
姜宛繁平静道:“你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有更多的收入,我一样高兴。再者,你们的绣品在我那儿卖,我也没收过一分钱,全数交给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