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裕有极强的责任心,事业心。他已经接受自己失业的事实,迅速转变态度,彻底贯彻如何做一名合格的“软饭男”。
回四季云顶的路上,姜宛繁数次对上他的眼神,都有一种会被他在车里就地正法的感觉。到家,连鞋都没换,姜宛繁就被他轻推于门板上。男人的唇像从火炉里捞上来似的,在耳侧,颈间,锁骨处一点点烙印。窗帘没拉,白昼光明让欲望一览无遗。姜宛繁忍不住推他的肩,“不行。”
“我不行吗?”卓裕声音平静,“我很行的。”
似是不满她的失言,极力证明自身,亦或是堆积的万般情绪寻觅寄托。卓裕身体力行,无声汹涌。他的头发茂盛,平日打理得精英简练,而在方才一轮自我攻略中,已经软趴在额前。发尖浸润汗水,衣衫正经,眼里却倒灌着欲望之海。
这样的反差让他看起来很性感。可惜姜宛繁还来不及欣赏,毛茸脑袋游离而下直至目标。姜宛繁像是一朵还没完全绽放的花,一会沐浴春雨,一会被暖灯贴照,终于等来了怒开的花期。
她按住乱动的脑袋,却又不自觉地变成倚仗的支撑点。
卓裕抬起头,认真交涉:“你再用力,我头发就被你捋秃了。”
姜宛繁恨不得踹他一脚,羞怯悲愤地抗议:“无耻。”
“只是无耻吗?你明明开心到握拳。”卓裕包裹住她的手,一点一点捋开她的手指,低声说:“好好享受,包养小白脸的快乐。”
卓裕离职的消息很快在“兆林”传开。
次日他到公司,大家想问又不敢问,只默默地看他,气压极低。卓裕和往常一样和人打招呼,秘书站起来,眼神期盼,“裕总,还是喝黑咖啡吗?”
卓裕笑了笑,“谢谢,以后都不用了。”
进办公室,门敞开,他卷起衣袖开始整理私人用品。秘书站在门口,不多时,别的员工也一个接一个地过来,不舍地看着他。
“裕总,我们帮你一起收拾。”采购部是最信服他的部门,业务主管带来了全组员工。
卓裕抬了抬手劝阻,“东西不多,你们去忙吧。”
业务员忍不住道:“裕总,您真的要走吗?林董批了?”
“对。”批不批他都会走。卓裕说:“等这边交接好,再请大家吃饭,这几年承蒙各位照顾,是我的荣幸。”
23岁到28岁,近两千多个日夜的心血都在这间办公室里。但要走的这一刻才发现,属于他的东西连个纸盒都装不满。
周正进来时,卓裕站在落地窗边抽烟,双袖卷了半截,一只手压着玻璃,神色和轻袅袅的烟雾一样惬意自在。
“这些都不带走?”周正扫视一圈,办公室几乎没什么变化。
柜子里很多浮雕相框,是“兆林”每一年的年会合影,中心位是林久徐,卓裕和林延分立他身边。照片上的卓裕年年都是同款表情,淡淡笑意不甚明显。还有一些荣誉证书,水晶奖杯,公司保洁每日擦拭,光芒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