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过后,卓悯敏热情地要带姜宛繁去楼上看看,“我把天台改成了小花园,有一盆茶花开得最漂亮。”
“好呀好呀。”姜宛繁越过茶几,连蹦带跳地主动挽住卓悯敏的手,这火热态度,把卓悯敏都给整不会了。
卓裕坐沙发上,不放心地往后看了好几眼,刚想起身,就被林久徐打断聊起了工作。
“这花漂亮吗?很难嫁接的,能开三种颜色的花。”
“漂亮的,姑姑您养的好。”
这声“姑姑”叫得自然亲昵,卓悯敏没想到她改口这么快。
安静里,只有花草微微摇曳,像极了两人揣着的心思。
卓悯敏细细打量姜宛繁,这女孩确实是一眼明亮的那种漂亮,气质稳,但五官拆开来看,却是显幼态的那种。
“小姜看着不大,大学刚毕业?”卓悯敏不动声色地问。
姜宛繁咧嘴一笑,“我都26了。”
“啊,那真没想到。”卓悯敏诧异,随后笑着问:“那家里平日也催吧?就像我对卓裕,一直希望他早点成家。”讲到这,她适时叹了口气,“怪我,催得太急,催得他压力这么大。”
潜台词很明显:他为什么跟你结婚?
反正不是喜欢。
“不怪您,怪我。”姜宛繁没半点卡顿,话接的行云流水,“都怪我,姑姑。”她绕过三色茶花,再一次挽上卓悯敏的手,宽慰开解,“怪我追得太凶、太狠,没给他喘气的空间。”
卓悯敏愣住,“你、你追的他?”
“对呀。”姜宛繁爽口承认,心有戚戚地细数卓裕的好,“长得好看,能力也强,对人也好,现在找个合适的男人太难了,姑姑您能理解的吧?”
卓悯敏扯了个笑,“嗯,是。”
姜宛繁神色跃跃,跟这温室里怒开的花儿一样,“果然,您跟卓裕平时说的一样好。温柔、开明、总是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
这帽子不仅扣得高,还缝绣得花团锦簇,让卓悯敏根本无从辩驳,被迫成了与她统一战线的“盟友”。
“小姜父母是做什么的?”
“待业在家,跟您一样,也喜欢种种花草。”
“挺好的,陶冶情操,有闲心有闲时间,不像卓裕,拼事业,工作忙,经常应酬。”卓悯敏话题转得自然,语气拿捏得也情景动人,“你知道的,现在实体不好做,他压力肯定大,原本呢,我一直希望有人可以帮他分忧……”
姜宛繁安抚似的拍了拍卓悯敏的手背,“您别过于费神,这不是,还有姑父在,有表弟在吗?姑父宝刀未老,弟弟也是青出于蓝。”
这话听着是共情,实则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