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摆出这般作态,倒当真是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过分心虚,不敢去见谢姝月了。
“确实也是侯爷说的这个道理,只是太子殿下身份贵重,侯爷不如还是过去看看吧,也免得落人口实。”秋菊的声音依旧是柔柔的,似是真的只是一番好心的劝解之辞。
她并没有反驳宣平侯之前所说的话,倒是极大满足了他的自尊心,单凭这一点,宣平侯便对她颇为满意,甚至于在老夫人病重期间,他将府中中馈都一并交予了秋菊。
宣平侯本就行动不便,等到在秋菊的搀扶之下来到正厅时,谢姝月已经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前喝了半盏茶了。
“‘父亲’来了,快坐啊。”
见两人走进正厅,谢姝月动作连变都未变,只是搁下了手中的茶盏,微微抬了抬眼,甚至刻意加重了那个原本应该带着尊敬意味的名词,态度中满是不屑与轻慢。
失踪多日的女儿重新回来,原本应该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和谐场景,可偏偏在正厅中却始终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好像两人并非父女相见,而是仇人会面便剑拔弩张。
宣平侯原本还想装上一装,可见谢姝月这般态度,果不其然又被气得不轻,脸色都有些发青,下意识便要拂开秋菊搀扶着他的胳膊。
站在谢姝月身后的凌轩悄无声息的如同一个隐形人,抱着剑冷眼看着宣平侯,见到宣平侯的动作才看了过去,眼神中满是警告意味。
宣平侯自然认得这是太子身边最得力的侍卫统领,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只得咽回了肚子,勉强落座在了一旁的座位,腰臀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但又只得忍着怒意扯出一个笑容。
“月儿回来了,没事就好。”
“劳父亲挂念,女儿一切都好。”谢姝月笑意吟吟地回答了宣平侯的话,看着宣平侯身后低眉顺眼的秋菊,忽而话锋一转问道∶“这不是祖母身边的秋菊吗,怎么祖母病重反倒不在祖母身边伺候着?”
秋菊盈盈行了一礼,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谢姝月便恍然大悟道∶“是我记性不好了,现在应该称呼一句‘秋姨娘’,对吧?”
宣平侯被谢姝月这话给说的一愣,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还是秋菊反应快了些,敛着眸子道∶“妾身身份卑贱,幸得侯爷垂怜,大小姐的屋子妾身一直都有让人好生收拾着,就等着大小姐回来呢。”
“那倒不必了。”
谢姝月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这几日我去镇国公府住,就不打扰父亲养伤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去镇国公府去住了,传出去平白让人多说许多闲话!”宣平侯皱了皱眉,对谢姝月的这般举动颇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