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铮听到这番指责的话语依旧淡定自若,不紧不慢地揭穿了尉迟朔的说辞:“再更正一点, 你这不是救人, 是最开始就别有所图才对。”
尉迟朔顿时哽住, 直接扭头道:“到时候的贺礼南疆自然会送上, 南疆的贺礼就是我的贺礼。”
“那正好, 南疆五皇子在盛朝的地界犯了盛朝律法, 就一并有劳师兄了。”
“那与我何干?”
“还不快赶紧送三皇子殿下去和五皇子作伴。”站在一旁看戏的谢轻寒煽风点火,面无表情的看向了一旁的云州刺史说道。
尉迟朔是别国皇子,听刚才他们的对话还是太子殿下的师兄,尉迟策被抓入大牢还事出有因,现在这情况……
云州刺史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看了看谢轻寒,又看了看殷玄铮,见两人脸上皆是认真的神情,这才多了几分底气,抬手便命令道:“还不快赶紧将人拿下!”
见到准备上前的众位兵士,尉迟朔的表情才出现一丝裂纹,难以置信道:“殷玄铮,你来真的?”
殷玄铮轻轻嗯了一声,头都没有抬起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勾着谢姝月的一缕发丝把玩着,似乎让人拿下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匪徒,而不是南疆的三皇子。
“等等,等等——”尉迟朔脸色僵了僵,勉强扯出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咬牙道:“师弟和师妹大婚我怎么可能不参加呢,再怎么样也得送上一份贺礼聊表心意。”
“师兄太客气了。”殷玄铮完全不吃他这套,含笑补充到:“不过盛情难却,既然师兄这么热情,那就先付一半定金吧。”
“你!”尉迟朔刚想说话,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手腕上被袖箭划出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只得不情不愿地妥协道:“……行。”
“你们几个看着五皇子半刻钟提醒他一次,五皇子什么时候把钱给了,什么时候再放人。”
殷玄铮像是早就料到他会答应,轻飘飘地落下了一句话,几个兵士团团连忙将尉迟朔围住,让他只得透过人群的缝隙无奈看着殷玄铮拉着谢姝月逐渐走远。
“大哥……”从刚才的混乱中脱身,谢姝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整个人都缩在殷玄铮的怀里,站在一旁的谢轻寒脸色古怪,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神却总是若有若无地落到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谢姝月挣扎了一下,殷玄铮却越抱越紧,两人手指交叠还不够,他非要见缝插针地将手指挤入谢姝月的指尖,直到十指相扣才肯作罢。
数日未曾安眠让他的眼下都泛起了的乌青,时值夏末,即使是凌晨时分也算不得凉爽,远远望去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轮朝阳正微微探出了头,殷玄铮的手指却冰凉无比,似乎谢姝月失踪的这段时日,也一并带走了他所有可以感知的温度。
“没事就好。”谢轻寒见状叹了口气,最终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简短的一句话。
自古帝王多薄情,当今陛下与皇后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双人人羡慕的璧人,浓情蜜意时甚至当众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可到最后,为了安安稳稳地坐上帝位,还不是封了乔太傅的嫡女为丽妃,朝中重臣的女儿流水般的送进宫去,不过几年时间,当初的誓言般像是泡沫一般一戳就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