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室内又彻底恢复了安静,张芝才微微叹了口气,小声道∶“姑娘,你是醒着的,对吧?”
谢姝月的手指动了动,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如纸,但蝶翼般的长睫却轻轻颤动睁开了双眼,眸中一片清明,丝毫不像是昏迷了许久的样子。
“刚刚听了一耳朵,果然名不虚传,张大夫的医术很高明。”谢姝月笑道。
“我祖上是御医出身。”张芝叹了口气道∶“这毒是你自己吃的吧,瞧着脉象是凶险,不过都只是障眼法罢了,听说前朝后妃便有靠此争宠的,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得来的,但这毒虽不烈,到底还是伤身子。”
谢姝月笑了笑,继续道∶“听说前朝喜欢管着叫假死药,但今天一瞧,倒确实管用。”
“你应该是为了外面那群人吧,他们瞧着不像盛朝人的模样,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张芝的视线落在了谢姝月手臂上的道道青紫,忍不出小声道∶“要不我帮你去报官吧。”
“你……是济世堂的大夫?”谢姝月顿了顿,似是在考虑张芝话中的真实性,伸出手指轻轻在张芝的手背上画了一个小小的月牙图案。
张芝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犹豫道∶“你是……?”
谢姝月没有说话,只是把一直藏在袖中的太子府腰牌塞到了她的手里,小声道∶“劳烦您了。”
张芝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木质腰牌,面色骤然一变,难以置信道∶“您该不会……”
前几日准太子妃失踪一事不仅在上京传的沸沸扬扬的,云州都也传来了些风声,张芝平日一向待在医馆中,也是听几个过路买药的商人提起才知晓此事,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就近在眼前。
不知想到了什么,谢姝月面色冷了冷,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起来,只是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您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
不知过了多久,张芝才再次打开了那扇紧闭着的大门。
“人治好了吗?”
听到动静的尉迟策从对面的房间里走出,半靠在房门之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夫人身子本就不好,这毒又耽搁了一段时间,我开了一个方子是需要煎服的,明日我再来为夫人施针。”张芝不紧不慢的将手上的方子递了过去。
“明日?”尉迟策冷声拒绝道∶“我们明日便要启程上路了,耽搁不了,今日最好便把她给治好。”